赵祯微微一愕,随即了然却无奈地笑了:“这一点,朕懂,朕也深有体会。展护卫就是这样的人。”
“是啊,他就是这样的人。”同样的感慨发自白玉堂口中。
沉寂片刻,赵祯突然道:“白玉堂,你可不可以回答朕一个问题?”
“陛下尽管问。”
“就算眼下不宜下山,但为何展昭要我们往山上行?难道……,”沉吟着,赵祯道出了某个让他百思才得其解的答案。“山上另有出路?”
白玉堂耸肩一笑,“不知道。或许有,又或许没有。”
“难道你也不明白展昭的用意?”
“我只是揣摩展昭的行为方式做了一个假设。猫儿他做事从来不会毫无原由。他会选择逆道而行必有他的考量。如果真另有出路,他一定会对我们坦言。但他只说上山,也就是说山上或许有出路又或许有能助我们脱困的方法,但这些他都不能肯定。仔细想一想,陛下觉不觉的十三年前大理叛党围攻雪城派有些蹊跷?”
“什么意思?”
“陛下也有听猫儿提过,当初围攻雪城的共有两万叛党。而陛下以为凭现在柴文益的实力能弄到两万人马吗?”
“自然不能。”
“可是韩孟非却说眼下情形连南宫惟也未必能硬闯下山去。而当年南宫先生可是毫发无伤地出得暠山。”
“你的意思是……,”赵祯的思路象是豁然被打开,神色激动溢于言表。“不居先生当年根本没有硬闯?!所以除了那条唯一的下山路,还另有一条不为人知的生路。”
“陛下切莫高兴,一切只是推测。我想猫儿守口如瓶就是因为一直无法证实这种推测。其实要证实,机会很渺茫。其一,几乎甚至可以说在乔天远被杀南宫惟离开后已经没有一个人知道那条路在哪里,不然柴文益绝不可能在最初的三天里气定神闲。如果纯粹撞运气,太不可靠了。其二,暠山太大,我们则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找,如果是我,我会选择放弃。因为在山上逗留越久,于我们越不利。”
赵祯听着有些泄气,但也不得不承认白玉堂分析得有理。刚想开口询问他有何好主意,突见白玉堂眼神一凌,一根食指虚点唇间示意他不要出声。
侧耳听了良久,白玉堂才阴沉着脸道:“有人来了。”
好快!赵祯心惊,暗暗自咐道:还好听了展昭的话离开山洞,不然很可能被逮个正着。
正想问白玉堂怎么办,见他径自起身将展昭靠上巨石,接着抽出腰间两把宝剑,云浪攥在左手,湛卢掂在手里想了想,仍交给了赵祯,道:“我去将那几个人打发了。展昭用不了多久就会醒,这期间,陛下还请保重小心。”
目送白玉堂跃出石岩,于风雪消弭了身影,赵祯倏地不知为何又感到一阵忐忑。望了望兀自沉睡的展昭,悄悄挪身坐到他身边,方感那忐忑愈渐平息。
自嘲一笑,赵祯敲了敲额头,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窝囊。只是不可否认的,在那个人身边就会让他安心平静,仿佛依赖已经成了习惯,完全无法想象若是哪一天失了这份习惯会如何。
是啊,若是失了,会如何?
胡思乱想着,心口没来由就是一窒。
呆呆望向那被山壁遮去光线阴影下的苍白,忽然觉得些许不真实,手不自禁便是探出,却没能碰触就被吓得缩回来,只因展昭的身子没有任何征兆地侧倒下来。忘了双手的作用,还好没忘不让对方摔到地上这一点常识,反而将身体迎上去。于是展昭滑倒入赵祯怀中。
咚,咚咚咚。
心脏有力的跳动声好像已经不再满足被藏在胸腔内。赵祯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心跳得那么快,只知道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靠近,近到能清晰感觉对方的气息。从没有如此近距离地仔细端详过那眉那眼,甚至不记得干裂的唇原有的色泽。应该说曾经的曾经不曾在意这些。可是这一刻没有任何理由的就是在意了,就是忍不住想去看了。因为他真的很想知道白玉堂那恍惚却深沉的眼究竟看到的是什么。
怪异的执念就像着了魔,只是分辨不清究竟是着了白玉堂的魔,还是和白玉堂着了一样的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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