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难道不该觉得不可思议吗?明明是天下之主,应该运筹帷幄、六亲情绝。可就是那个人人口中都要三呼万岁的人,竟甚少给人身份悬殊的压力,而总是以最真最白的表情展显过于本色的喜怒哀乐。他有才略,却不算计;他的感情,从不隐瞒;他用真心,换以真心。太鲜活了,鲜活的仿佛一伸手就能触及心的搏动情的脉动。
忍不住向赵祯看去,见那双清澈的眼睛一瞬不瞬盯落在展昭身上,心中叹道:也好,救了你看重的人,便当是还了之前的恩情。
展昭服下解药,略作调息,已感通体舒畅。勉强支起身,向韩孟非抱拳道:“多谢韩兄仗义相救。”
韩孟非抬手一阻,“不必谢我。我此举只为还当日开封的人情而已。并不代表我会背叛小王爷。”顿了顿,又道:“有一句话我必须说清楚。韩孟非这一生都已交托给了柴王府。我帮你们这一次,从此两不相欠,下次再见便是敌人,孟非决不会手软。”
“展某明白。只是不知此刻外头是何状况?”
韩孟非讥笑道:“你以为激怒了小王爷便是那么容易善了的吗?小王爷培植在沧临的人马已经赶到,搜山势在必行。我不过寻个借口先他们一步赶来。若是你们昨日下山,或许还有胜算。眼下情形,即便是你师父南宫惟,也未必能硬闯下山去。”
展昭闻言,仍是波澜不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这点倒不扰韩兄费心。”
韩孟非起身,拍去腿上尘土,“孟非言尽于此,既然如此,各位好自为知。”最后“好自为知”四字,视线投向赵祯,竟似意有所指。罢了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太过在意韩孟非的眼神,赵祯不禁意跟上两步,却听身后突然传出白玉堂连声呼唤,立即踟蹰而止。回首望去,恰见松了劲道的展昭完全倒向白玉堂。
“就爱硬撑,真以为自己是铜筋铁骨吗?!” 白玉堂忍不住恨道,手上却截然相反地轻柔致极。见展昭胸膛剧烈起伏,颤动着唇似乎要说什么,却被连连的气喘妨碍,本在外人前强撑着的身子也不时寒战。遂把备下的连珠炮似扎耳的刻薄话统统咽下肚去,化作眼角的一抹温柔与嘴角吐纳出的轻声细语:“猫儿,你累了,休息一下。”
黯淡的眸子倏地一跳,似竭力挣出一道彩来。展昭颤巍巍扶住白玉堂的手臂道:“没时间了。这里不能再呆。快走!”
“怎么走?往哪里走?现在整个暠山哪里不都一样危险。”
“不,我们上山……。”
说着,手又搭到白玉堂肩上借着力摇晃着爬起来,却哪里撑得住全身重量,眼看又要栽倒。
说是迟那时快,白玉堂猛地弹起,一手捞住展昭腰际,一手送出一指直点展昭胸口。
赵祯被白玉堂突起发难吓了一跳,下意识奔过去,却见倾倒怀中的展昭只来得及张张口,身子一沉,昏睡去。
“我只是点了他的睡穴。”白玉堂平淡地看了一眼赵祯,解释道。
直觉告诉他,白玉堂是为了强留展昭在山洞中稍作休息。然而白玉堂接下去的举动完全否决了他的想法。
拾起湛卢云浪绑到腰间,接着蹲下身子,白玉堂小心翼翼地将怀中之人伏到后背,拉过对方双臂环住自己颈项,接着双手托股勾住腿弯,弓背一顶便把人背了起来。白玉堂走了两步,见赵祯还在发愣,便道:“陛下,请起驾吧。”(零:啊,说起股,给大家说个某0的笑话。唔唔,话说有一次开运动会,甲同学让偶传一盒装的全仕奶给乙同学。大家有米见过全仕奶的包装,就是整整一头奶牛在上头。偶看了突然忍不住感叹:“啊,这牛好大的股啊。”接手的乙同学奇道:“没有啊,明明很细嘛。”偶怒了:“股哪里可以用细来形容的?明明很大。”说着偶就指给乙同学看偶所说的股的位置,结果她一看绝倒,吼道:“拜托,那里是臀好不好?股指的是这两边两条细细的。”偶一滴冷汗,终于明白了原来长久以来偶心目中的“悬梁刺股”,扎的部位都扎错鸟^o^|||)
冲出洞外,只感一阵彻心彻肺的寒冷。原本鹅毛大雪加上劲风席卷,成就完完全全的暴风雪。没能走上几个时辰,赵祯已经被风刀刮得满面生疼,稍闭下眼,再是睁开,竟连眼睫也似凝起冰霜。
雪的皓白,早迷离视线,哪里还能看清融入其中的白玉堂的身影。惟能捕捉伏在他身后的一抹藏青,像风雨飘渺下指引人归航的灯火,似真似幻。用尽全力跟着走着,风雪却驳逆人的意志从四面八方涌来恍要把人挤成肉糜,挥舞双手抗拒不了天地的力量,张开了嘴被倒灌的凛冽激得难成声调,只能任由那抹色彩渐行渐远。
冷不防栽进雪地,赵祯有些愤恨地捶着地面。有因不堪境遇的折磨,有对自身软弱的不满,还有更多的是一种空虚,不知道究竟自己是为的什么承受这一切。于是这一摔久久没能爬起。直到头顶响起一个熟悉而冷漠的声音。
“有力气捶地,不如快点爬起来。”
抬头看去,白玉堂正居高临下看着他。口气的不悦毫不掩饰,连紧蹙眉头下那一抹不耐烦神色也分明似在重复口中的直白。
“真是个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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