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陛下所言的条件太容易被看透。既然能被韩孟非看透,自然更瞒不过柴文益。当然韩兄可以瞒着小柴王应允这件事,只是你拒绝了,因为你不愿再瞒那个人也自知瞒不住。其实,如果韩兄答应了这个条件,展昭倒要後怕了,因为迎接我与白兄的很可能是绝命的陷阱。还好你拒绝了,说明你仍念着当初那个恩情,没打算把我们推到万劫不复的境地,是吗?”
禁不住一声叹息,韩孟非松开手中的赵祯,道:“而你听脚步声有两个,说话的只有我一人,便把前前后后猜了个透?”一抬手将赵祯的哑穴解了,也不管赵祯表情如何讶然,径自向展昭走去。“展昭啊展昭,你若不是人精,便不是人了。”
到得白玉堂身边,被一把拦了去路。韩孟非坦然道:“白兄,我若真想对付你们,又何必等到现在?还是,你真想看展昭死吗?”
白玉堂浑身大震,便要扭身去看,被韩孟非一掌强压住肩膀。随后韩孟非又起一掌送向展昭腰侧,便悉心运功,不再说话。白玉堂心急如焚,只恨脑勺后头不长眼,见赵祯怯生生靠过来,在瞟了眼身后露出紧张不安的表情,大致也令他猜到了一二。
几乎有些愤恨地大骂:“展小猫,爷爷以后若再信你半句,就跟你娘姓。”
展昭舔了舔干涩的唇与嘴角新溢出的血丝,调侃道:“白老鼠,别落狠话。只是小小的计算失误而已。再说了,”忍不住突然喷笑出来,“我娘……也姓展。”
白玉堂一愣,好半晌缓过来,大怒:“谁跟你议论你娘从夫姓的问题了。”
“不是夫姓,我娘本家也姓展。”
一句话绝倒一片。白玉堂哭笑不得,韩孟非闷笑难忍,赵祯笑得最没形象,几乎趴到洞壁上死命捶个不停。
笑够了,韩孟非才解释道:“展兄怕是第一次用这流云卷吧。流云卷虽说能治好迅雷之掌,却是治人不自治。若是中掌者强硬施展,便会加剧掌力发作,而为了抵消损经耗脉的程度,内力自然回护,却是救急难根治。最麻烦的一点,这流云卷中途不能停,更不能乱不能错,机敏如展兄恐怕一开始运功便觉察出问题了,只是覆水难收,不得不硬拼到底。一边控制输入白兄你体内的内力流量,一边掌握好自行回护的内力尺度,幸好展兄只是被迅雷掌擦中腰侧并不严重,不然此刻就算加上一个我怕也无法平衡。”
白玉堂听到此,大致明白展昭并非诓骗他。其实自己哪里真能生那只臭猫的气,不过恼他又为了别人不顾惜自己的身子而已。明明为他运功艰难,却仍强撑;明明掌控内力分流都顾不暇,还要将心思千回百转,化作唇枪舌剑。
怕是有一句让那韩孟非说中了。
猫儿啊,你若不是人精,便不是人了。这世上哪有做人做的象你这么累?什么都要自己扛,什么都要自己背。偏偏你还扛下了背下了,你若不化作人精,如何受得这些?你这个人真是……真是……让我怎么放得下你?
韩孟非自肩头移开压制的掌力的同时,白玉堂也感到身后双掌无力滑下背脊。忙不迭转身扶住那瘫软的身子,张了张口,却是什么也说不上来,难以言喻的关切只能靠眼神传递。窃瞥眼韩孟非,白玉堂流露出一丝感激。见其按压展昭腰侧的单掌仍未松开,不过所触衣料微膨,似暗流着附,显见施予的已不是支援展昭接济不上的内力,而是转为疗伤。
又过一个时辰,展昭脸色才略有好转。韩孟非撤了掌,盘坐调息。白玉堂观展昭唇干舌燥精神萎靡,知其定是适才为了救自己强提内力弄得几近耗竭,心中一痛,挨过去示意展昭靠住自己。展昭却摆了摆手,身形虽然歪斜,仍勉力坐稳了。
调息完毕,韩孟非上下审视,见展昭已无大碍,安心地点点头,遂从怀中取出一物递去。
白玉堂代展昭接过,甫一看,惊喜之色顿时溢于言表。他激动地叫了声猫儿,晃着展昭引他瞧去。只见摊于掌心的是一小小瓷瓶,外观普通到极点,只是任人怎么打量,都与先前展昭夺回的那瓶解药如出一辙。
见展昭也面露诧异之色,韩孟非道:“我既决定救你,自然没有救一半的道理。”
旁人听了只道欣喜,赵祯却是心惊肉跳,暗道:莫非适才洞中情形真叫这韩孟非看了去,不然怎知解药已给白玉堂,展昭才是需要救治之人?观其面色坦然,又不像。
展昭见赵祯脸色阴晴不定,只以为他不清状况,听得一头雾水,哪里知道此刻赵祯的忧心。犹自转睛寻思,不肖片刻便已恍悟,蘧然道:“我本以为我此番夺解药是七分谋而后动,三分听天由命。不想这三分运气中竟有两分是韩兄为展昭得取的赢面。”
白玉堂不解:“猫儿,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假装中了韩孟是的迅雷掌,只为了引柴文益不得不拿出真解药救我。不想这计策早被韩兄窥破。如果韩兄不是有意相帮,大可点穿,而不是顺水推舟反过来提醒柴文益先为我解毒。”突然笑了笑,继续对韩孟非道:“看来你弟弟对迅雷掌并不十分了解,而对于流云卷更是一无所知,不然我唯一的一分运气可要丢掉了。”
“或许你那一分运气里还应该包括我趁乱盗药。”韩孟非笑道。
其实当日密室里见识了柴文益的处处算计种种作为,心徒然凉了,深知当年那个纯真的小王爷已不复存在。人就是如此,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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