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我想要坐轿,毕竟正式定罪之前,我还是王妃,我只想从王府押到天都府的这段路,走得体面一些。”
宁徽暗暗想,太冷静了,仿佛一切对她来说都不重要了。这很不妙……一个勘破了生死,且没有什么明显把柄的人,想来是很难再从她嘴里问出什么东西来了。
明烟想的则是,之前觉得她换装、上妆有些奇怪,如今想来便能理解了。换装是为了保存最后的体面,或许也是为了湛王府的体面吧。至于上妆,虽然做了掩饰,但是明烟还是从细节处发现了王妃曾经哭过的痕迹,那妆是为了掩饰眼底的哭痕。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娄氏站起身,“我们现在走吗?”
“不急。”宁徽拒绝道:“湛王之死,前因后果,王妃还未对我们言明,怎可就此仓促定罪?这事最后若是没个解释,我等回天都府也是要被戴大人怪罪的。”
“这是要供词的意思?”娄氏道:“那一般不都是到了天都府之后的程序吗?”
明烟微微笑了笑,躬身行礼,可是再开口的话却很锋利,“说句得罪王妃的话,如今王妃有罪没罪,可不是王妃一人说了算。”
娄氏一愣,“那你的意思是?”
明烟假惺惺捶了捶腰,叹了声,“从一早忙到现在,水米未进,好不容易有些线索,现在王妃一句话就把我们打发了,这是何道理?”
☆、180826
最初明烟开口的时候, 宁徽还摸不准她的意思, 以为她还在因为书房里的争执,此刻有些迁怒。
但听完她后来的话, 却蓦地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由得深深望了她一眼,却没想她凑巧斜眼瞟过来, 两人眼神相聚,随后她低眉错开。
明烟是为了打乱湛王妃的节奏, 故意这么做的。事出突然, 如果不能变守为攻, 就要一直处于被动。湛王妃明显已经破釜沉舟,对于一个已经下决心将某事坐实的女人而言,打乱她的原计划,便是明烟此刻在做的事情。
比如装作一个无赖,无搅蛮缠。
果然, 娄氏愣了愣, 随后道:“不会让两位官差白白辛苦的, 我会让管家准备一点小礼物。”
蹬鼻子上脸便是明烟此刻的表现, 却见她哼了一声,“肚子还饿着呢,这偌大一个王府,王爷不在了,连待客的规矩也都没有了……”
娄氏脸上的冷静明显有了裂痕,但她极力控制道:“也近晌午了, 那就请两位差官留下一起用饭吧。”
明烟抢话道:“那敢情好,那我们就先等着用饭,余下的事情,饭后再说吧。”
说完,一拉宁徽,也不等王妃说什么,率先和宁徽出了宴客厅。等出了宴客厅,没走几步,明烟便松开了手,可是宁徽却快速攥住了她的手。
明烟侧头瞪他,“你松开!”
他凑近她,低声道:“还生气了?”见她不说话,他顿了顿,才又道:“不如我们做个君子协定?”
她蹙眉问道:“什么君子协定?”
“我们既然要在一起那么久……”
“谁和你在一起那么久!”明烟哼了一声道:“我查九功宴,你也在查九功宴,可那也不代表我们是一起的,说到底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
“好。”见她如此抵触,宁徽换了一个说法,“就算是各为其主,但这个事情总是要在一起做的不是吗?为了避免像刚刚在书房那样的争吵,我们不如提前预防。”
“怎么预防?”
“放下心中的成见和心结。”宁徽认真道:“至少在九功宴一事未见分晓之前,我们都要和平共处,不然不止今日,以后的每一日,我们都可能发生如同今日这般的不快,那对于我们共同的目标而言,也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不是吗?”
明烟没有立刻说话。她心中明白,宁徽说的是对的。既然需要一个伙伴,既然这个伙伴只能是宁徽,那么她就要学会接受这个事情。
刚刚她确实有些急躁。明明以前和程郢一起时,偶尔也会提到曾经的九功宴和湘东旧事,但为什么就不会如同在宁徽口中听到对湘东有所微词时,这么……难以冷静呢?
她明明没有理由要求宁徽一定要和她站在同一战线的。
明烟微微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终于道:“好,就按你说的吧。”
“我的意思还没有说完。”
见宁徽似乎还要说什么,明烟有些诧异抬头望向他,却感觉他攥住她手掌的修长手指非常徐缓地揉捻着她精致的腕骨。
“我们之间的相处能不能也放下成见?”
明烟被他摸得有些痒,想要抽回手,他却不让,“你只是你,我只是我,没有湘东和大宣,就是单纯的你和我,至少在彼此相伴的这段日子里,能不能单纯只做彼此的朋友,抛弃那些枷锁和身份?虽然知道人活着便不可能单纯,但是你想过没有,这样的单纯错过了,以后穷此一生或许都不会再有。”
心中忽然弥漫上一种淡淡的惆怅。明烟凝视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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