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后悔便是又浓了一些,这滋味实在有些不好受,谢衣顺从心意在谢一面前蹲了下来,还矮下、身去歪了脑袋自下而上地去捕捉他的视线,心里那种被拧着揪起的酸疼终于淡了些。
他伸手,手指落在谢一的脸颊,小小的下巴贴着他的掌心,居然不再是那种木头的坚硬刻板,有些柔软。谢衣一眨不眨地盯着谢一的眼睛,目光真挚、恳切而又带着不知名的灼热,声音却是轻缓地,水一样流淌进他的耳中。
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说,小太阳一开始对谢一并没有那么在乎啊,啧啧
☆、只属于我
将掀起的那块木片合上,谢一这才抬起头去看一直在用视线骚扰自己的谢衣。
正盯着他出神的谢衣连忙递上一个殷勤恳切的灿烂笑容,谢一没什么表情地看回去,只看得心怀愧疚的谢衣心虚地游移了下视线,笑容变得尴尬起来。
手里攥着的花被他遮掩一样地又往前递了点,几乎要贴到谢一的脸上,原本坚硬的茎干被谢衣掌心的温度烫的软了,断口被他揉的皱了,蔫了吧唧地浸在掌心薄薄的汗中。花瓣倒是还很水灵,带着淡淡的香味。
谢一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事物,自诞生以来,他的世界便是这个不算宽阔的屋子,有一扇狭小的窗户能够看向外面。
留意到谢一的目光停驻,谢衣有些欢喜,忙放低了声音轻缓地开口,像是在呵护着什么易碎的珍贵事物一般小心翼翼,还带着些难以觉察的忐忑讨好。
这是紫越花,是大祭司命人特意培育而成。花开三季,六月至九月间结果生叶,叶形如船,果子便一颗颗圆圆的被裹在叶中,等过了七月中旬叶片舒展开来,种子也就落到水里,静静生长,待得九月后便能伸出水面,结上花蕾。
谢一听得很专注,到后来干脆是转过头来直视着谢衣,明明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看起来却像是用眼睛地传达着再说些,再多说一点,我还想听的期盼。
按捺下唇角隐要扬起的笑容,谢衣轻咳了一声,在胸腔中满溢出的愉悦温柔了他的神色。
紫越花的香味能够宁心静神,在流月城上城里几乎每座屋前都种着,不过还是得属小曦的房前种的最多,花开的最盛的时候,展开的花瓣几乎都要将她的房门遮蔽了去。你若喜欢,我带
谢衣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看着谢一因为这突然的停顿而有些疑惑的眼神,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谢一的存在,偃甲灵的存在,似乎并不是能够那样简单就公诸于世的事情。
怀璧其罪是其一,不过几可忽略不计,毕竟流月城里仅有烈山一族,较之典籍中记载的那些争权夺势与部落相争要简单的多,何况如今流月城中的王权与神权皆集中于大祭司、也就是谢衣的师父沈夜之手,谓之一手遮天也不为过。
谢衣担心的,是其他的、连他自己都说不太清楚的事情。
谢一的诞生象征着一种可能,这为在伏羲结界中困顿了数千年,欲要突破现状而不能的族人们勾画出一个美妙无比的未来,可谢一的诞生有着太多的巧合和不确定性,这让那美妙的未来就成了浮在飘渺云雾中的楼阁,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难以触及。
这样心怀不切实际的希望,却又身处泥沼一般的现实,强烈的落差,足以让任何心志不坚的人疯狂。
谢衣承担不了这样的后果,也不愿意让谢一去承担这样的后果。
喉结滑动了下,谢衣扯了扯嘴角,让自己之前僵硬住的表情松动开,变得不那么生硬。
他诞生于世,本应去感受这天地的广博,却因为其他人的安危,只能一直呆在这个房间里,一年、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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