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羽墨回头看了一眼萧绪之,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情蛊只是一人身死,而另一人也会赴死。
比之更甚的天丝蛊,种在灵魂上面,一人消散,其中一人也会消散。
秦蓝的身影终究消失在大雪里,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也不知生死。而那晚秦蓝望着一轮明月,对君羽墨说的那句话,却君羽墨一直无法忘记。
“无论是善果,还是恶果,我都会自己承担下来。”
君羽墨自后再也没有见过秦蓝,那个毫无心机,对朋友十分仗义的秦蓝。
君羽墨不能否认他就不是余笙了,他依旧是那个人,却又不是那个人了。
秦蓝和沈云两个人,让他的胸口闷闷的。
宿命无法被打破,那种深深的无力感充满着他的心。他想去南疆,不想再让先生继续渡魂,遭受到那些离别和痛苦,这个愿望……和宿命比起来多么渺小。
不……!
可他不想放弃,若是连他都放弃了,那谁可以去救先生呢?
君羽墨被热泪盈满了眼眶,嘴里呼出的全是白气,天空的雪花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白色,君羽墨的泪水滴在萧绪之的手上,炙热得快要灼伤皮肤。
君羽墨在想什么,萧绪之不会去问他,只是这个大雪夜里,静静的陪着君羽墨。
“阿墨,还有我在。”
那个大雪夜里,萧绪之一直抱着君羽墨不肯撒手。
因为看到秦蓝,他变得更加沉默。
萧绪之忽然害怕起一件事,一件他之前无论如何也不肯细想的事情。
若是他不再渡魂,也会变成荒魂消散于天地之间。
到时候只留下阿墨,让阿墨变得孤零零的一个人,该如何是好?
第61章
某年某月,偶尔看到一个场面的时候,君羽墨甚至还会想起秦蓝。
他不会再回来了,甚至以后生生世世,君羽墨再也遇不上他。
一股悲凉的感觉涌上心头。
今年这个年到底过得好不好,君羽墨不知道,但唯一能确定的是沈秋平算计了他们。
他和萧绪之也不会去帮沈秋平拿水灵珠。君羽墨有时候觉得自己真是太冷静了,把这件事情看得太透,就连给秦蓝报复的心思都生不出来。
这件事情过后,君羽墨想改道去南疆,可萧绪之的腿却撑不了那么长时间的长途跋涉。
或许是他太着急了。
君羽墨看着他,眼神柔和了下来——算了,等绪之长大一点再说吧。
转眼间,岁月逝去。
十年之后,萧绪之逐渐有了少年的姿态。他的腿也痊愈的差不多了,走路倒也没太大的问题,只是要跑和骑马却还是不成的。
这十年来,君羽墨和萧绪之走过了许多地方,但每一个地方都停留得不长。
小半年前,慈航静斋的地尼去世,就在当天晚上,梵清惠成为了下一任斋主。而君羽墨的师姐碧秀心,竟然宣布退出慈航静斋。
江湖上一片哗然,因为这些年间碧秀心作为慈航静斋的传人一直在江湖上行走。大家都已经默认她是下一任掌门了,没想到掌门一职被梵清惠所取代,更甚者碧秀心还退出了慈航静斋?
众人一一猜测,这里面是否有什么阴谋诡计,一时之间关于慈航静斋的流言四起。
君羽墨却知道,这个决定在那个晚上的时候,碧秀心的心中就埋下了种子,直到对自己有大恩的师父去世,她才当众宣布了退出。
三个月前,碧秀心和君羽墨在江都会面。时光并未在两人的脸色留下痕迹,她还一如当年的模样。
“天高任鸟飞,我自由了,阿墨。”
君羽墨目光柔和的看着她:“师姐,你会后悔吗?”
碧秀心却笑着摇了摇头:“阿墨,我……要成亲了,这次是专程来江都见你一面的。”
君羽墨有些惊讶:“对方是什么人?”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碧秀心一想起那人,还忍不住笑了笑,“他不会武功,家里是经商的,却酷呆子。”
一说起他,碧秀心的眼里含着柔软:“可是却对我很好。”
君羽墨终于放下心,碧秀心曾在大雨里救下他,慈航静斋里君羽墨就只认碧秀心一人。
两个月前碧秀心出嫁,君羽墨和萧绪之也同去了西南,她一身嫁衣如火,一路上却没有吹锣打鼓的热闹场面。碧秀心手里捏着萧,吹了一路的曲子,里面悠悠而响,恬淡幸福。
君羽墨忽然有些手痒,和在慈航静斋下山的那个夜晚一样弹起了琴。
碧秀心听到了君羽墨的琴声,吹箫的时候嘴角也含了一抹笑意。随后,琴音带起萧声,让人身临仙境一般。众人听得如痴如醉,连连感叹这场婚礼的特别。
正在此时,久未弹琴的萧绪之忽然加入进来。
君羽墨的琴就是他教的,他这个师父的琴声自然更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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