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厉害。”“月川先生?”我狐疑地歪着头。“你没有舞伴,也没有放音乐,可是你跳起舞来的样子
象可以听到华尔兹的音乐一样优雅,好不可思议。”受到这种听来夸张的夸赞,让我觉得很难为情。
“谢谢你这样说,但是你看懂了我所谓的视线和跟进吗?”“我很清楚。就是像波浪一样上下运动,对不对?”
“没错。”看来我想传达给他的讯息,确实是传达出去了!知道自己的表达正确让我松了一口气。
“上下运动就是华尔兹的基本要点,请你配合和舞伴之间的呼吸律动跳舞。”“了解。”我再度站
到月川先生旁边,这一次我们开始进行舞步的练习。我教他我刚刚所跳的基本连接变换姿势,还有几个转身。华尔兹的
基本动作是旋转移动,流畅地旋转是跳好舞蹈的捷径。虽然一再说笨拙、不解风情,可是月川先生学得很快,
而且动作也很漂亮。尤其是视线和跟进的流畅度是那么地美丽。可是,连续练了几次节奏之后,我觉得月川先
生的脚步动作好像有点不顺畅。“……怎么了?”月川先生讶异地看着我。“要是我
说错了那很抱歉……你的右脚是不是受伤了?”听到我的话,月川先生扬起了眉毛。“……你怎么知道?
”“我有时候觉得,你的右脚好像有点使不上力来,感觉你的脚踏出去时,好像没有把体重放上去。是
不是?”月川先生停下来看着我好一会儿,随即眯上了眼睛。“对不起,如果让你觉得不舒服;其实我…
…”“果然骗不了专业人士的眼力。”他一边用手掌擦着额头冒出的汗水,一边肯定我的说词
。“是最近受的伤吗?舞蹈这种东西,从旁人眼光看来,应该要是很优雅的,但是实际上,往往对膝盖造成很大的
压力。我想,只要练习一下就可以看出来的,如果勉强的话……”“--可以休息一下吗?”他突然的
要求让我感到不安,毕竟会痛吧?又或者,他只是不想去碰触这个问题?“会痛吗?”“不是不是。是尼古
丁用完了。因为一直在跳。”“……哦。”经他这么一说,我才发现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了。
时钟已经指着将近九点了。我到这里时是七点,开始上课的时间还不到七点十五分,原来我们
已经在没有休息的情况下,持续练习两个钟头。“都忘了时间了。”虽然距离宴会还有两个星期的时间
,但是事实上,也可以像现在这样,花一整段间学习的日子并不多,也因此而感到有些焦躁吧!“对不起。今天就先
到此结束。”“你不用道歉呀,是我勉强要求你来教我的。对了既然下课了,要不要喝点什么?不过我也只有冰啤
酒。”月川一边走向厨房一边这样问我。这时才发现到自己全身是汗。“别这么说嘛,请陪
我喝一杯吧,老师。”月川先生打开冰箱之后,拿出两罐罐装啤酒走回来,他将一罐放在我面前,拉开另一罐的拉环,就这样
咕噜咕噜地喝了下去,他的喉结,随着金黄色啤酒的流人,上下不停地滑动,吸引住我的目光。“哇、运动之后的酒
果然好喝,你不喝吗?”“啊,好,我不客气了。”在他的催促之下,我也喝了一口
。我不是很能喝啤酒,可是或许是冰得很彻底的关系吧!只觉得啤酒顺着喉咙滑落,干渴的身体瞬间获得抒缓。
“--我的膝盖。”坐在椅子上的月川先生,将大手放在右边的膝盖上,他开始谈论这问题,让我大吃一惊,视线望向月川
先生。“不是昨天或今天受的伤,已经是超过十年以上的旧伤了!虽然对日常生活不至于造成什么障碍,但是一旦用力
过度,就会很不舒服。”他用事不关己的态度说道。“是意外受伤的吗?”
“肌腱断了。”他若无其事地说道,瞬间我闭上了眼睛。“为什么露出那种表情?又不是你受伤。”
“……可是光是想像就觉得好痛……”我从小跳舞跳到现在,运气算是很好吧?从来没有受过什么严重的伤,可是跟
我一起跳舞的同伴,却有不少人因为意外或受伤,就再也没办法跳舞了。舞蹈虽然看起来很优雅,其实是很耗费体力
的,在大赛中,从预赛到决赛,这段期间必须一再跳着各种不同类型的舞;所以开始练舞之前,我们总是要从热身运动或体力
训练开始。尤其是跟着克利斯老师练舞之后,我更是在这方面格外小心注意,因为克利斯老师一再强调热身运动的重要性,几
至执拗的地步。然而--“……对不起。”“想知道就问啊,为什么你要道歉?”“我明明
知道会对膝盖和脚跺、腰部造成负担,可是却在没有做基础练习的情况下就从舞步开始练习。万一发生什么事,那是我的责任
。”“--真是的。”我低着头向月川先生道歉,他叹了一口气。“我只是要求你让我能急就章地参
加舞会,要是你从体力训练开始,我恐怕要逃命了。”他虽然开玩笑地说道,但那是因为没有受伤才说得出口的“我没有
身为指导者的资格……对不起。”“事情没有严重要需要这样慎重其事地道歉。”月川先生
露出困惑的表情,随即好像想到什么似地猛然击了一下掌。“明天是星期五。我预定五点就结束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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