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百军士没想到谢白筠先拿这事开刀,刚刚不还急吼吼的要军权吗,怎么这会变成孝子贤孙了?
镇南王死的事他们早知道,但是谢白笙要隐瞒拖时间,不肯办丧事,镇南王又把兵符交给了他,他们想闹也没办法,兵符对于军队的震慑力尤其大。
镇南王自己调教的兵,大部分都对镇南王忠心耿耿,古人重视白事,谢白笙不肯办丧事让他们及其不满,但是谁让镇南王偏心庶子,把兵符给了谢白笙呢。
世上的事就怕比较,本来谢白笙只是平凡了点,但是当这些军中干将第一次与谢白筠在这种情况下见面,谢白筠骑着高头大马,而谢白笙在自己的老巢却被人押跪在地,就能力而言,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而谢白筠在形势有利时,没有咄咄逼人,反倒提到了镇南王的丧事,他的话其实就是在说,我不是为了继承王位回来的,我是听到父王死讯,连圣谕都没来得及要,就要回来尽孝,这是天经地义的。
谢白笙从小跟着镇南王,作为整个昆南的实际上的太子,有老子疼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谓父子情深。结果镇南王死了,他却为了趁机抓住权力而隐瞒父王死讯。
而谢白筠从小在京城为质,寄人篱下,却还时时惦记着远在昆南的老父,听到老父死讯,就急急忙忙回来奔丧,连继承王位的圣谕都来不及去讨。
就孝心而言,两厢对比,就连跟了镇南王几十年的老将都忍不住暗暗埋怨镇南王的偏心。
当然,谢白笙在军队里还是有几个心腹的,此时就有一个人出头道:“既是回来奔丧,怎不见世子着孝服,反倒身穿铠甲,对手足刀兵相逼,这就是世子的孝道吗?”
谢白筠甩了甩马鞭,居高临下地指着谢白笙道:“父王过世未满百日,谢白笙披麻戴孝了吗?隐瞒父王过世的消息,草草下葬是孝子可是所为?如此不忠不孝之人,本世子今日就要在这里清理门户。”
谢白笙连忙大喊:“你没有权力这么做,父王把虎符给了我,不让报丧,丧事不大办也是他临终交代的,我遵父遗命有什么错?”
“哦?没有谁不重身后事,十年前父王就开始修建陵寝,可见父王对身后事十分在意,他为什么忽然改变主意了?父王临终都有谁在侍奉,他的遗命都有谁听到了?”谢白筠的视线一一扫过自己那群弟弟们。
下面的人似有所感,个个缩着脖子,恨不得别人看不到自己似的。
“没人说话?还是父王遗命只有你一个人听到了?”谢白筠盯着谢白笙道。
“还有我,王爷临终前只喊了我们母子交代后事,别人并不知晓,但是我儿说的句句属实,王爷一向看重我儿,故而才会只让我们母子侍奉床前。”一个打扮得雍容华贵的贵妇想挣脱士兵钳制,挣扎着喊道。
谢白筠眯眯眼,道:“掌嘴。”
随即押着她的士兵便啪啪啪打了起来。
谢白笙见此目眦欲裂,吼道:“我母亲虽不是正室,却也是父王抬进来的二房,是你的庶母,你怎么敢殴打庶母,你忤逆犯上是大不孝。”
周围的人也开始骚动,连那一百人中也有不少很不赞同,点头附和谢白笙。
谢白筠却抚摸着马鞭,淡淡道:“一、父王过世,她重孝在身,却身穿丝绸,耳戴金饰。”众人不由看向已经被打得面目全非的女人,果然见她的耳朵上看到一枚小小的金色耳钉,原本藏在头发里,若不是被打得头发散乱还真不容易被发现。
耳钉的事确认,可对方外面穿的是白色棉衣,虽然严格来说应该披麻衣,但这也不算违制。
谢白筠接着又道:“把她衣服扒了,全部拆开。”
“啊啊——!”女人疯狂尖叫,“畜生——我是你长辈,你若敢如此我一头碰死在这里,让天下人看看你是怎么侮辱逼死庶母的!”
谢白筠依然面不改色,而他带着的兵士也依然冷着一张脸,一丝不苟的执行着谢白筠的命令。
校场的骚动更大了,跟着二房的老嬷嬷们要么跪地磕头,要么撕扯押着她们的兵士,对谢白筠破口大骂。
那一百多人中,不少人都忍不住怒斥:“世子如此做不怕天下人知道吗?”
“如此行径闻所未闻,荒唐,与qín_shòu何异?”
“昆南有此世子,真乃大不幸!”
有的人不敢出头,只能干脆低头不看。
扒衣服真不用多久,那些人还没说几句,就见扒出来的衣服里子俱是丝绸,就算如今阴雨绵绵,天色不好,但是丝绸和棉的色泽差别很大,就算离得远也一眼就看出区别来了。
那一百里的人不由沉默,只余谢白笙的嘶吼和贵妇的尖叫以及一些老嬷嬷的谩骂。
扒完外衣,谢白筠没喊停,那士兵便继续。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这天还热着,人们顶多穿个两三件而已,再扒下去,难道要扒光,嫡子当众扒光庶母,这也太骇人听闻了。
然而不等众人反应过来,随着那女人撕心裂肺的尖叫,她鲜红的肚兜终于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场中一片哗然,没人在意那女人白花花的肉,他们哗然的是那鲜红的肚兜,以及随之飘出来的一封信。
谢白筠终于挥手,“停,给她披上件衣服,把信呈上来。”
生母受此大辱,谢白笙恨不得要扑上来撕碎谢白筠,一边挣扎一边骂谢白筠,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知道骂人的话都用上,什么恶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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