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朝月却忍不住笑了起来,还是大笑不止。
东华就这么呆站着眨着眼睛看着朝月,等着她笑够了来理会自己。
朝月好不容易笑够了,却径自宽衣然后走进了层层床帏——就寝去了。
东华呆站在原地还没想清楚眼下是什么情形,只看着朝月拨动过的床帏还在舞动着。
“还不睡?”
东华还没发觉自己到底呆立了多久,床帏内的人已经在召唤。
“睡。” 东华回了回神,随后乖乖吹熄了烛火,走进了床帏。
待得东华躺在床榻之上,只觉得自己全身仍是有些僵硬,便直挺挺的躺着一动不动。朝月却转过身来,趁着月色望着东华的双眸,随即在东华唇上轻轻一吻,见东华仍是这般呆望着自己忍不住笑着说道:“我就说你今日怎么这般奇怪,从一开始见到祈许表兄就铁青着脸。”
东华一听到这亲昵的祈许表兄四个字不由得就将全身的僵硬全部炸开:“什么表兄堂兄表亲数不尽的,你还没回答我呢!”
朝月从没见过东华像现在这般如热锅上的蚂蚁,忍不住又是笑了起来,这与片刻之前还是满口深明大义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东华简直就是判若两人,真不知道是自己有着一股魔力可以让眼前之人这样,还是眼前之人本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随性之人。
朝月望着眼前仍竖着眉头的东华,只怕东华会真的就这样一边气着一边睡着了,反正看也看得差不多了,朝月抬手用指尖轻轻抚着东华的眉头嗔道:“从没发现你竟这般小气。”
看看东华仍是睁大着眼睛看着自己,无奈笑着说道:“这就告诉你,一字不落的全都告诉你。”朝月双手挽着东华的手臂,将头靠在东华肩上缓缓讲了起来。郑万钧乃是大唐当时的名士,擅长书法石刻,他所篆刻的石碑可谓是大家名品,也正是因为这般才学出众,才得幸娶了玄宗皇帝的皇姐——代国长公主,这位大唐驸马不久便与代国长公主育有一字,名曰郑潜耀。郑潜耀自小与宫中的临晋长公主便是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待得两人渐渐长大后更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一次临晋长公主染病久卧不起,郑潜耀日日伺候左右,寸步不离,甚至传言说他垢面整三月,而后公主病重,这郑潜耀竟然刺破手指写得血书一封,书中祈求着上苍诸神保佑公主快快痊愈,更是言明愿用自己之命来换取公主之命,而后,郑潜耀焚烬血书,可那血书之中的“神许”二字却偏偏完完整整的留了下来。次日,公主的病竟也神奇地痊愈了。再后来,郑潜耀便自然而然的娶了临晋长公主为妻,二人得子,为感激上苍,便取名为郑祈许。
东华听完眨了眨眼:“他这祖传的驸马竟然娶得还都是长公主?”
朝月一愣:“这般凄婉动人的爱情故事你听完了竟然就问人家娶得是不是长公主?”
东华不依不饶:“当然了,月儿你也是长公主!”
朝月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明明是fēng_liú不羁诗情画意的一个人,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木讷无趣了?”
“我怎么木讷无趣了?不就是烧了封书信没烧尽,这明明就是稀松平常之事,跟神又有什么关系?再说吃药治病本就有段疗程,药效到了便说诸神显灵了,这岂不荒唐?”
东华的一脸愕然在朝月看来只是黑夜中两只明亮闪动的双眸,可本来好好一段动人的故事,朝月边说时还一边试图去切身体会着那浓浓的深情,而此刻,自己却是什么兴致也没了。
东华却还没说完:“再说了,什么整三月垢面,我若是三个月不洗脸,别说是你,就连我自己都已经嫌弃死自己了。”
“困了,睡觉。” 朝月瞪着东华,随后转过身去。
这漆黑夜半东华自然也是看不见自己已被人瞪了千百遍,只听得朝月闷哼一声说要睡觉。
东华等了片刻见朝月竟然不转回来了,便直接将一只手臂从朝月颈下穿过,随后将朝月抱在怀中自言自语道:“睡觉就睡觉,还跑那么远。”
朝月已经气的七窍生烟,不想说话。
次日散了朝,东华才一踏进紫宸殿就看见郑祈许正站在殿内等着朝月。东华见只郑祈许一人在此,望了望朝月说道:“我去看青雀。”不待朝月答话便径自离开。
东华走着走着,却不知不觉走到了太液池,望着眼前荡漾着的碧波,东华的思绪也随着那阵阵涟漪越荡越远。如今朝月日日都伴在自己身旁,东华蓦然惊觉自己竟已经忘记了自己根本不知道究竟能陪她多久,自己好像竟然自动忽略了或者是直接过滤了这一现实,只假装着自己能与她天长地久白首偕老。自己在将她推上了那孤寡之位以后,难道竟真的要她孤寡一人?东华想到此处,忽然发觉自己便是自己一直痛恨的那十恶不赦甚至不惜将之挫骨扬灰之人!或许,自己应该早作打算,再为她寻得一个可以相伴终生之人,东华想到此处不禁又摇了摇头,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大度到如此程度,能将自己心爱之人眼睁睁地推向别人怀中。这不可能。再说,朝月又岂是寻常女子,能任自己这般看似善意实则荒唐至极地安排?以她的坚忍决绝以及昔日种种来看,恐怕只会弄巧成拙。可最重要的是,自己又凭什么?自己凭什么替她决定?要爱要恨那完完全全是她的权力,自己根本无权替她做主。之前百般借口托辞害她吃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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