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愁落暗尘开始跟着羽人非獍学习。
刀法一类武学,愁落暗尘虽了解一些但毕竟不擅长。
且无蝉刀是短刀,跟羽人非獍的长刀还不一样。
羽人非獍几次想试试无蝉刀,愁落暗尘总要万分紧张的叮嘱他小心刀上机关。为了安全,索性也就教他几招控制飞刀的技巧。
起初也就是观察不足之处再指点一二,然后各自较量拆招,熟练运用。一来二去,对彼此的武学招式也就慢慢摸透。
有一次愁落暗尘就当着羽人非獍的面使了一招六翼刀法出来,连同来的燕归人也被吓到。
羽人非獍只皱眉看着,然后问他:“六翼刀法……你能使几招?”
“三招已是极限。”愁落暗尘诚恳回答,“毕竟你我功体不同。”
羽人非獍点头,过了一阵子以后慢慢的对愁落暗尘说:“蝉之翼飞斩法的技巧,我大概能透彻七八。”
“夸口!”愁落暗尘不屑道,“那可是我苦心钻研几十年的东西。”
“我练刀的时间不比你少。”
“不跟你争,再说武之一道本就无穷无尽。”
“看你于刀法颇有天赋,拜师如何?”羽人非獍一本正经的。
“哈!”愁落暗尘闻言笑了一声,“要拜也是你先。”
相处总是这样,一切都已经成了习惯。
于彼此而言都是难得的对手,更是难得的朋友,于是也就没有什么藏私。
寂灭刀以后再使用出来,隐隐带出几分蝉之翼的技巧,愈发凌厉无匹。
羽人非獍有时手抚着刀身,就忍不住叹气。羽人非獍失去的,是一个叫做愁落暗尘的朋友。而寂灭,又何尝不是失去了一个叫做无蝉的朋友。
他跟他的刀一样,何其有幸遇上那样的朋友,又何其不幸的失去。
人剩了一个,刀也不能幸免。
枫叶
唯一愿舍周围的已经红透,落叶满径。
羽人非獍在外面练过刀法,随意找了块大石靠着休息。
昨夜下过雨,空气中带些寒意。想来冬至将近,确实是该冷的时候。身周有微微的风,落叶随之纷纷扬扬。
以前愁落还在的时候,会在林中吹笛。靠着一棵大树坐上很久,看着落叶飞舞秋意至浓。觉得冷就将披风裹紧,偶尔手里提着一壶烈酒慢慢的喝。等羽人非獍来时,微笑着跟他打招呼。
“喝酒?”
“哈!”
羽人非獍便走过去,坐在他身边,起身的时候发现衣服上沾了大片杂尘,倒是愁落暗尘的衣服上看不出来。
后来唯一愿舍的院子里有了石桌石凳,他们就常在院子里喝酒。
有的时候夜风冷寂,他们一起在院子里喝醉。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趴在桌子上睡了一整夜,接连不断的打着喷嚏。
明明是十几年前的旧事,此刻却像是发生在昨日一样清晰。
羽人非獍收了刀,缓缓走到院子里。那些石桌石凳是几天前就清理过的,他却还没有坐过。以前每次都是和愁落一起,或者喝酒,或者聊天,或者讨论武学,或者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沉默对坐。
而今却只有自己一个……
习惯了江湖,也习惯了孤独。
羽人非獍叹了口气,还是缓缓坐下去。
抬眼,对面无人,他却仿佛能看到当年的自己。
此刻他坐的位置,正是愁落暗尘当年惯坐的地方。
羽人非獍觉得疲倦,以他的视野看此地风景,能看到辽远的天空渐渐变成灰色,林木幽深,小路蜿蜒曲折延伸向远处,有落叶轻飘飘的投在湖心……
愁落暗尘眼中的羽人非獍,就是置身于这样的背景之中。
是江湖?
愁落暗尘最后总也离不开的江湖。
羽人非獍想起那时神州异变,愁落暗尘豁尽全力保护那些普通百姓,后来他们一起上了云渡山。
自此永诀……
转身跟弦首离开之时,愁落暗尘正在跟奇首商谈战况。彼此都明白这次战斗将是最后,他知道不告而别无法取得谅解,却在那一次毅然选择了不告而别。
局势演变至此,终归没有什么再值得计较。
是哪一次他在院子里喝醉,趴在桌上睡着,然后愁落暗尘默然无言的脱下自己的披风给他盖着。醒来以后他想,有这样一个与世无争的所在,有这样一个关心他的朋友,也是此生难得。
“羽人非獍,不要睡在这儿。”
恍惚间听到有人这样说,然后有手搭在他的肩头。
他迷迷糊糊应了,抓住那人的手就要起身。
乍然睁眼,落叶依旧,唯一愿舍依然只有自己一人。
那刚才的声音?
也是黄粱一梦……
羽人非獍低头,怔怔看着自己的手,忽而苦笑。
原来他紧紧握在手中的,不过一片泛黄的枫叶而已。
靴子
据说那双蝉翼小是幽燕征夫为高等杀手特制,市面上没有第二双。容易上脚,穿着轻便,能够翻山攀岩踩冰面,而且防水防滑够耐用!
要不是好兄弟取出它郑重介绍,羽人非獍还从来没注意过——愁落暗尘你居然换鞋了啊?
当然素来冷静的某人并没有发出这种疑问,只是默默低头看着那双靴子觉得的确还挺漂亮的怎么以前没发现诸如此类不着边际的想法。
“这双暂时借给你穿。”愁落暗尘提着他的小靴子递过去。
“那我靴子呢?”彼时羽人非獍刚睡醒不久,因为找不到自己穿了多年的心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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