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惊雪话多了些,行进途中无法落字于纸,他便手划荧光,在幽暗夜色中画出一个个飞扬文字。
一路上流光飞舞,几乎迷了泰恒的眼。
从前泰恒不知一个素昧平生的人为何要对他这样好,还当这人单纯是个老好人,看不得仙界同胞出事。
如今他却懂了,唯有夫殷会为护他,将他藏在自己羽翼之下,无微不至的照顾,唯有夫殷会为抓一只宠物给他,冒着被魔尊怀疑的危险,请命魔尊领兵出征,连夜替他抓了踏云山猫,送他离开。
泰恒心下冰冷,似千丈冰川化了无数随风而来的利刃,刮疼了每一寸骨血。
他站在一侧,看夫殷偷偷和盈冉说话。
“他怎么总是来魔界找我?”
盈冉笑他,“笨夫殷,他对你有兴趣。”
夫殷羞红了脸,分明开心得很,却还是自我怀疑的反驳盈冉,“他哪里看得上一个哑巴。”
盈冉道:“你是要主动去问他,还是要继续瞎猜、在我面前贬低自己?”
夫殷按捺着欣喜,想了想,摇摇头,“过些日子再说罢。”
他如今毕竟是个卧底,不好暴露身份,再私心一些,他身体里还有个盈冉,若真与泰恒有了什么进展,岂不是三人都要尴尬。
时间一过就是三年。
三年间泰恒断断续续去了魔界许多次,他对这个好脾气又强势果断的魔君十分感兴趣,想套出他身份,待日后仙界相见,许是能再交一个知心好友。
夫殷却始终没有给泰恒答复。
仙魔大战前夕,泰恒在魔界与夫殷豪饮一场,醉倒桌边。夫殷将软泥似的泰恒扶起,安置进了一架马车中,泰恒醉得头脑发晕,感官俱是麻的,他迷迷糊糊睁开眼,一大块阴影直压下来,接着便是温热而柔软的唇覆在了他的唇上。
夫殷一只手遮着他的双眼,小心翼翼用舌抵开他闭合的唇,去探索内里的温暖。
泰恒身子不可见的一震。
他看着夫殷十足温柔的亲着几乎半昏睡的那人,像是在偷吃惦念千年的jìn_guǒ。
仙魔大战近在眼前,夫殷想着趁此机会让盈冉吸收足够魔气,得以剥离,此后他便可回到仙界,与泰恒相认。
他满心激动,甚至控制不住自己偷偷亲吻不知情的凤凰,还拿下了颈间的灵石,化回原貌,伏在凤凰耳边轻轻说了声,“泰恒,我是夫殷。”
殊不知凤凰已经彻底昏睡了过去,全然没听见他的话。
“等我回去见你。”
夫殷说过最后一句,又佩上了灵石,他满眼缱绻,看着马车遁入夜色,朝后一倒,醉醺醺的坐在了丛中。
泰恒满面苦涩,半跪在夫殷面前,夫殷脸上带着红,眼神直勾勾看着前方,却看不到缓缓展臂环住他的眼前人。
“夫殷。”泰恒看着他漾着希冀的眼,“夫殷,夫殷。”
“盈冉,我想快些回去了。”夫殷说。
盈冉没有说话,或许是泰恒无心听了。
他捧着夫殷的脸,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夫殷,对不起。”
折岚进院子时,房里忽然发出了声巨响,她吓了一跳,皱起眉快步进屋,许久未见的弟弟坐在床边地上,一手捂着额,另一手摸索着扶住床沿,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
踏云山猫在一边来回绕着圈,急得直叫。
“怎么回事?”折岚问。
泰恒一顿,本要去揉膝盖的手收了动作,垂在了一旁。
“无事,下床时绊了一脚。”
折岚道:“你脸色很难看。”她看泰恒转身去小心收起床头的雪花,忍不住问:“你究竟在做什么?”
泰恒动作缓慢的收拾过,安静许久,反问折岚:“长姐可还记得盈冉?”
折岚叹气,“自然记得。”
泰恒在桌边坐下,踏云山猫跳上他膝盖,在他大腿上伏作一团,尾巴慢慢的勾着他的手。
这是踏云山猫做出的安抚举动,泰恒却无心像以前那样轻轻握住它的尾巴了。
他平静道:“盈冉骗了我。”
折岚一愣,“他骗了你……他骗了你什么?”
泰恒面上似有嘲讽的笑,折岚仔细看去,却又只能看到一片冰封般的死寂。
她记得那年仙魔大战爆发前,泰恒不顾危险去了趟魔界,回来时腰上悬了个陌生的锦囊,十足开心。
“什么事这么高兴?说来姐姐听听。”
“长姐怎么这么敏锐?”
“夸我也没用,快说。”
被她抓了衣袖威胁的弟弟垂下眼,摸了摸那锦囊。
“得逢有缘人,心中欢喜罢了。”
说着像是没什么大不了,往日总是凉薄的眼底却像终于照进了阳光,有了些微的温暖。
“他还在魔界,待日后回了仙界,我再带他来见长姐。”
“他不喜欢你?”折岚问。
泰恒摇摇头,“他喜不喜欢我,与我何关呢。”
折岚愈发胡涂,“那你说他骗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泰恒松开踏云山猫的尾巴,手缓缓收紧,握成拳。
“与我相知的不是他,是夫殷。”
他在夫殷的记忆中没有找到后来他去魔界寻夫殷的片段。
既如此,便只可能是盈冉顶替了夫殷的意识与他见了面,给他那纸情诗,与他共约来日。
他与夫殷就在盈冉的欺骗下,可笑的走向了另一条相见即是生人的道路。
折岚大惊。
泰恒起身,走到窗前,推开了那扇窗。
“你云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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