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华屋中,他扬着下巴,不紧不慢地迈着脚步,十分从容地走到床边坐下。薄唇抿得紧紧的,一句话也不说,只用眼神示意罗衣。
罗衣颇为有趣地打量着他,如果她没会意错的话,他是叫她上前伺候他?
“愣着干什么?”周自荣见她一动不动,抱着手站在那边,嘴边噙着一抹轻笑看着他,渐渐觉得屋子里燥热,又羞又怒,“过来给我更衣!”
罗衣笑了笑,上前走近两步,却不如他所说的伺候他,而是弯下腰,一张脸凑得他极近:“我很好奇,是什么给了你错觉,以为我喜欢你,愿意讨好你,甚至伺候你?”
她的话又轻又软,不知情的,还以为她在跟他调情。
周自荣险些也这么以为,在他心里,她就是一个嘴硬、爱拿乔、不知好歹的女人。这种时候还跟他说这种话,大概就是要他哄她的意思。
可是当他不耐烦地拧起眉头,迎着她的目光就要训斥时,却被她眼底毫无波动的冰冷给惊住了。
他满心的火热,满心的羞怒,全都如同被一桶冷水浇灭。他浑身僵硬,看着她道:“你什么意思?”
“听不懂?”罗衣怜悯地看着他,“那我可真是要再劝你一句,不要读书了,你这样愚钝的人,读不出来的。”
周自荣如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跳起来,他愤怒地瞪着她:“你说什么?!”
“嘘。大晚上的,别吵。”罗衣把手轻轻搭在他肩上,按着他坐下。
体内涌动出一股股燥热,她眼神闪了闪,大约明白李氏为何殷勤地做饭了,她笑了笑,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缓缓下移,抚在他的胸口,“我真好奇,你姨娘是不是跟你有仇?”
周自荣不知她葫芦里卖得什么药,明明听着话音是不喜欢他的,却偏偏对他上下其手。他僵着身子坐在那里,梗着脖子道:“我姨娘最疼我的!你知道什么?”
“是吗?”罗衣笑道,抚在他胸口上的手,微微用力按了按,“你看,你这样单薄,有没有力气行鱼水之欢?强行成了事,还有没有命?我倒是不忍心看你就这样丢了命,可你姨娘给我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她一边拍着他的胸口,一边意味深长地笑。
周自荣莫名汗毛都竖起来,戒备地看着她:“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她露出大大的笑容,眼底闪烁着叫人发怵的光,“放心,我会收敛着点儿,尽量不要你的命。只不过,经过今晚,恐怕你三日之内是下不了床了。”
说着,她攥着他的衣襟,用力一掀!
周自荣就像一个玩具人偶,被她一下子掀到了床上,还收不住力的打了两个滚。
紧接着,罗衣也爬上床,一手按着他的肩膀,一手扯住他的衣襟,用力一撕!
“你放开我!”周自荣忽然大力挣扎起来,又推又咬。
活像只发狂的小狗,在猎人的围捕下,拼命逃窜。
罗衣很是逗弄了他一番,才放开他,由着他跌跌撞撞地下了床,往门口跑去。
周自荣一口气跑到门口,用力一拉,竟然没打开!他陡然想起来,门被李氏锁上了,疯狂敲门:“开门!姨娘,开门!”
他后背上一层冷汗,想到罗衣刚才的话,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噤。这个女人如此狠毒,她如果真的要采补他,他恐怕真的会像她说的那样,至少三天下不了床!
“开门!姨娘,开门!”周自荣用力捶着门。
李氏打定主意,今晚不管罗衣如何叫喊,她都不会起来给她开门。
为免明天罗衣怪她,她甚至用棉球堵了耳朵眼,来了个耳不听为净。这样一来,就算明天罗衣怪她,她也有理由应付——她年纪大了,觉浅,堵着耳朵睡觉怎么了?
周自荣拍了半天的门,没有得到李氏的回应,后背被冷汗浸透,他想着身后那个笑意盈盈的女人,浑身都僵硬了。
深吸一口气,他勉强冷静下来,转身看着罗衣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放心,我不碰你。”
他实在生得一副好皮囊,唇红齿白,俊秀可人。明明说着这样不要脸的话,偏偏睁着一双纯真无辜的眼睛,只叫人觉得他可怜可爱极了。
罗衣笑盈盈地看着他:“我的确不喜欢你。不过,谁叫你姨娘给我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实在对不住,今晚要委屈你了。”
她笑得像个大尾巴狼,周自荣本能觉得危险,后背紧紧贴着门板,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一脸的戒备。
“你叫啊?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的。”罗衣恶劣地说道。一边解开最上面的一粒扣子,一边不紧不慢地朝他走过去。
如果不是她,而是换成一个柔弱的女人,这会儿是不是被他强行按到床上了?
一个试图伤害别人的人,就该尝尝被别人伤害的滋味。
“呵!”谁知,周自荣冷笑一声,慢慢站直了身体,扬起下巴看着她,“我不与你一般见识,不代表你可以冒犯我!”
他绷紧了身体,下巴抬得高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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