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感觉不到什么,只是理性思考了下——对方若是和自己断交,那生活会发生很多不对劲,而调整过来需要大量的时间与精力,可能还要替换或者重新开始。他于是觉得,就是这个人了,这就是我的命定之人。但是命又一次不给他好过了。
十六岁的时候他就不好过了一次。
脸上的湿凉触感将李默然从神游中惊醒。他眨了下眼,看着叶晨垂眸细心给他上药,指尖冰冰的,分不清和药水比起来哪个更凉些。二者的温度似乎混在一起了。李默然收回思绪,随口扯了个话题想要将名为尴尬的大漏洞补好,让气氛继续和以往几年的一样圆满:“上药的动作很熟练啊。”
“以前经常上药。”
李默然呼吸一窒,有种不好的预感自内心升腾而起,叫他忍不住想重新将话题引领到另外的地方:“叶晨——”
“我和他都经常受伤。我有时候会控制不住情绪动手,到了后来他就会打回来。每次结束后都是我上药。”
房间又沉默下来。李默然没办法想象那是什么样的情景或心情,但片面地理解和感受还是能做到的,毕竟他从前也是如此这般便将情感挥霍殆尽。现在的叶晨就应该是李默然还有多余感情的模样,而现在的李默然却不一定是未来的叶晨。
两个人都遍体鳞伤了。我们都是活在过去的人——李默然是这么想的:但过去没什么用处,最关键的是现在。于是他又开始想象自己和叶晨是一对温馨平和的老夫老妻,就像冰山还未打搅平静的海面一样,同时开口发问:“我现在是你的男朋友吗?”
“算是吧。没错,是。”
“那不就得了。”
没错,就这么简单。这就是现实。如此令人安心的现实。
作者有话要说:
☆、同居与暗流
“我说咱俩现在这样,进展是不是有点儿太快了?”
叶晨将最后一袋子杂七杂八的东西放到墙角,看着那堆属于李默然的“破烂玩意儿”——叶晨原话形容——开口道:“刚处了几天的男朋友啊?十天不到吧?今儿才三月——”叶晨说掏出手机看了眼:“——十号,你怎么跟火烧屁股似的就搬过来了?”
“房租合同到期了。”李默然瘫坐在沙发上,俨然是累得不行,说话都是闭着眼睛。那日二人的本性暴露了冰山一角后便都不做声响,依旧维持着表面的假象,关系和性格都是。从这一点来看,有种默契浑然天成,但也未必是好事。李默然闭着眼睛悉心感受身体的疲劳与倦怠,一边盘算着下一步行动:同居之后该做出什么让自己更坐实男朋友这个身份。
虽说名义上由炮/友升级成了男友,但实质上二人之间还是没有任何改变,日子过的和从前一样。李默然也曾寻思过是否二人的相处模式早就变得和恋人或老夫老妻一样,但最终却无从得知结果。就像是每天都看得见、说得上话的一个人,日复一日,过了多少年也没办法突兀发觉出对方的面容改变。叶晨是个很容易就能说出分手的人,这一点李默然亲身体验;而想要让他没办法如同吃饭喝水般轻松自如地离开自己,只有一个方法:制造牵绊。目前来看双方的关系网交接不大,亲人更是互不相识,对于过往也没什么了解,感情上对方基本只有时间累积出的习惯和深藏浅埋的些许喜欢。男朋友这个名头是个好的开端,起码对于李默然来说很有利。
但叶晨显然没什么将二人关系从本质进行升华的想法。更多的时候他都在曲线逃避,逃着逃着转了个圈又逃回去了,最后他自己还在走自己那条道,而那些圈里面都是被他逃过去的人事物。李默然打算将自己化身为一把大铁锹,在这个圈子还没形成前慢慢慢慢地将叶晨再给绕回去。这个过程必须是潜移默化的,要是太过明显了,叶晨定然不会同意,说不定直接就玩儿完了。
所以李默然难得选择了麻烦的解决方式,委婉了一回。他打算的隐晦,加上计划刚只开了个头,所以叶晨并未发现;只是叶晨总有种野兽般的直觉,似乎隐然感受到了什么,总在李默然这把大铁锹试图挖渠道的时候紧张的横冲直撞或暴躁不安。大多数时候,李默然的糖衣炮弹竟都被他给躲了过去。
所以李默然就趁着合同到期的机会搬过来和叶晨同居了。躲啊,你倒是躲啊?小样儿的你再躲啊?李默然完全放松身体如同瘫痪病人一样坐在叶晨家的沙发上,仰头闭眼一声声闷笑出来。叶晨近日本就心情烦躁,总觉着有个什么东西在一步步地逼近自己般,却又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此刻听着李默然在那儿要死不活地发出几声淫笑,顿时就是一包纸巾扔过去砸到了对方脸上:“笑个蛋儿啊你?!过来干活!”
李默然满不在乎地将纸巾放在跟前茶几上,起身和叶晨一起分类搬放自己带来的行李。
他搬的匆忙,东西不管有用的没用的都跟着装上了,到了叶晨家之后更是楼上楼下的运了好几趟,此刻分类起来倒是格外麻烦。有用的没用的、穿的戴的、吃的喝的、看的写的,杂七杂八分出来不少堆。叶晨打算将那些没用的东西都丢掉,李默然却不准,只摇了摇头道:“找个地方留着就行。”
“你还真舍不得啊,谁说最讨厌没用的东西来着?”
叶晨揶揄着,将手中一件李默然的旧衣物丢到旁边“废弃物”的那堆中,随即听到对方语调如常的回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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