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卧室里换上了牛仔裤、t恤衫和抓地性良好的运动鞋,想了想又在t恤外面加了件外套,虽说天气还不冷,但是毕竟他刚退了烧,再把自己折腾病了,秦钊能打折他的大腿骨。
出门前给凯爷的小饭盆和小水碗里分别添了狗粮和清水,摸着它的脑袋叮嘱了一句“好好看家”,然后带着钱包钥匙和手机出了家门,坐上出租车前他特意在路边的atm机里取了五千现金。
等待着出钞的间隙里,秦进从上衣口袋里抽出墨镜架在了鼻梁上,深色的镜片在阳光下泛着冷冷的光,挡住了眼睛本身的颜色。
秦进想,我不是什么圣人,只是单纯地不想眼看着许铭深往死里欺负一个傻子,配得上也好配不上也罢,做人得有良心更得有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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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临市要坐高铁,好在旅程短,车次跟不要钱似的排列得密密麻麻,秦进用自动取票机取了票之后,坐在候车室里联系了几个朋友,都是在酒吧里勾肩搭背敲过杯底儿的狐朋狗友,借钱未必借的出来,但是打擦边球的事儿一准没跑。
秦进把晏小北打过来的那个座机号发给了他们,十五分钟后一个长得像猴外号也叫“猴子”的人给了他反馈信息。对比之下秦进才发现,自己穷鼓捣了半天,搞出来的定位信息根本就不对,而且错得简直十万八千里。
那个座机号根本就不是什么小燕山脚下村子里的,而是临市的一个老居民区里小便利店的公用电话,小便利店的名字叫“燕山”。秦进一边放大缩小各种角度翻看猴子发来的定位信息,一边感慨,道行不够,出门就踩坑,还好他托了朋友校正了方向,不然晏小北能不能找到先两说,他自己准得被人劫了盘子。
高铁发车前的几分钟,秦进接到了猴子打来的电话,这小子从小无父无母,一个人混着长大,地沟油都没他滑,电话接通未言先笑,明明比秦进大着好几岁,张口就叫“进哥”,磕巴都不打一下,见风使舵都没他调方向调得快。
秦进也跟着笑了一声,说:“猴哥您折煞我了,取经路上还得靠您保命呢,我可不敢充大头。”
猴哥笑得比秦进还起劲,听着那笑声,秦进脑袋里莫名其妙地蹦出来一个清宫剧里的太监形象,还是负责伺候后宫娘娘的那种小太监。俩人互捧着打了半天哈哈,猴子语气一转,带着些试探意味地道:“我的小进哥,放着好好的城里日子不过,你跑那种穷乡僻壤去干吗?别说做兄弟的没提醒你,那地方随便逮只刚出生的耗子,都比你四十八码的鞋大!”
秦进拧开从车站小超市里买的山寨矿泉水,笑道:“那是刚出生的耗子还是刚出生的猴子啊?你不用吓唬我,我小时候也是农村扣泥巴扣大的,有个挺久没见的朋友在那买了房子,听说最近准备结婚,我这不上赶着跟人送钱去嘛!”
猴子在电话那头意味不明地啧了一声,道:“鬼才信你的,你个小少爷要是能在那种地方有朋友,那我这种泥腿子就能玩似的进中南海瀛台!”
猴子也就是顺嘴胡贫,秦进却从这天壤之别般的比喻里嗅来了些许端倪,他把刚刚拧开的瓶盖又重新拧了回去,食指指尖哒哒的敲着瓶身,笑眯眯地道:“猴哥可真能抬举我,我算什么少爷,不过是个花家里钱不心疼的败家仔儿。听您这意思,好像对那地方挺熟悉的,怎么,以前混过?”
假猴子比真猴子还精,立马又开始笑啊笑的和稀泥,秦进也不跟他急,他那头笑着,他这头就听着。定位是猴子给的,消息是猴子卖的,猴子再怎么坑人不打草稿,也不能自己挖个坑自己跳,秦进要是真在那里着了什么道,第一个给他陪葬的人就是猴子。
猴子自觉撑够了场子,画风一转,用一种革命先行者般的语调,慢悠悠地对秦进道:“小进哥,看在你也请我喝过不少好酒的份上,我跟你交个实底儿。那地方明面上叫老居民区,其实就是贫民窟,还是最下层的那种,住的都是溜边儿的人。在那儿,什么都他妈值钱,就两条腿走路的最下贱,如果你真的是去找朋友的,我劝你掂量掂量,那位朋友安得是个什么心。”
说完这话,猴子客气了一句“您先忙着”就把电话掐断了,秦进收起电话顺便调低了椅背,看着窗外飞驰而去的景物慢吞吞地想,为什么晏小北非要躲到这里,如果许铭深身边是狼窝,那这里就是虎穴,两边都是死路,为什么不给自己换条生路?
也许秦钊说得对,那个傻子一点都不傻,他对这个世界有着属于自己的认识,他做着自己认为对的事情,义无反顾。秦进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这么看来,我倒是不如一个傻子了。
下了高铁秦进直接拦了辆出租,他对这地方不熟悉,坐地铁或者公交很容易迷路。秦进低着头钻进出租车的后座,在司机问他去哪时,报上了那个老居民区的名字。
有了些年纪的男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秦进好几眼,想了想,道:“那小区太偏,我只能把你送到街口,你顺着长街走到底就是,车开进去不好调头。”
秦进笑了笑说:“行,走吧,尽量快点,我赶时间。”
司机师傅再度透过后视镜看了秦进一眼,有些犹豫地踩下了油门,出租车从原来的位置上滑了出去,开始并线行驶。
秦进降低了车窗一边吹风一边点着键盘指速飞快地给秦钊发了条短信,扯谎说网球队的队员临时有约,晚上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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