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接地促成了之后的种种纠缠。
从某些角度来看,许铭嘉也算得上兄弟俩的半个红娘。
秦进被脑子里突然蹦出来的古怪念头逗得想笑,失神间竟然真的笑出了声音,电话那头的许铭嘉反应很快,马上追问了一句:“是秦进?”
秦进扶着后脖颈活动了一下颈椎,骨节处爆出细微的脆响,像是蛰伏已久的大型兽类,对着电话格外虚伪地问候了一声:“好久不见啊许少。”
历经一番变故许铭嘉也成熟了许多,惊讶感消退之后,他很快就找回了自己的节奏,笑吟吟地也跟着虚伪了一句:“是啊,好久不见,还真有点想你!”
每一次听见许铭嘉的笑声,秦进都有种抑制不住地烦躁感,心道,你哪里是想我,分明是想我死。
办公室里虽然贴了禁止吸烟的牌子,但秦二少选择性无视,他摸出一根烟来叼在嘴里,辛辣的味道弥散开来,躁动的脑补神经似乎安分了一下。秦进吐出一口烟雾,轻声道:“许少是不是真的想我,我不知道,许少的本事见长,倒是真的。我在外地被绑架,寄到我家里的照片,以及我学位证的事情,都是您的杰作吧?”
论不要脸,许铭嘉也是排的上前三把交椅的人物,极其无辜的表示:“二少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秦进没再客气,张嘴就骂街:“不懂你大爷!装他妈什么蛋!”
许铭嘉冷笑了一声,道:“这种下流又低俗的调调才是你秦进的风格,玩深沉,你还不够级!是我做的,你能怎么样,不是我做的,你又能怎么样?许铭深倒台了,灰溜溜地滚到国外养老去了,你们哥俩也没几天好日子可过了,且行且珍惜吧二少!你跪下来求我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话音未落,许铭嘉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嘟嘟的盲音声在耳边不住地响着,秦进攥着电话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
许铭深倒了?那个强硬得仿佛连脊背都不会弯折一下的男人,就这么倒了?
以秦进的阅历,他无法脑补出这句“许铭深倒了”里究竟隐藏着多少曲折,却莫名生出一种魍魉横行、人间百鬼的哀叹。
你看地狱空荡荡,皆因魔鬼在人间。
那一瞬间,秦进心中突然涌起从未有过的危机感,他突然意识到,他和秦钊之前最大的阻碍并不是血缘的牵绊也不是秦妈妈的烟雾,而是这些躲藏在黑暗中的魑魅魍魉。
他们桀桀怪笑,他们爪牙尖利,他们喜欢看别人痛苦,他们善于刺破平静的表现,挖出底下溃烂的伤口。
也是在那一瞬间,秦进恨透了自己的渺小与无能为力,你看,危险来临时,他明明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却在秦钊面前大言不惭地表示要保护他们的爱情。
仰面瘫在椅子上的个倒霉家伙轻哼了一声,似乎要醒了,秦进手上的地道不够,只能照原样再补一脚。倒血霉的院长同志只觉颈间一痛,再度两眼翻白。秦进抹掉桌面上的鞋印和手机上的指纹,推门走了出去。
走到校门口的时候,秦进忍不住回身看了一眼,体校虽然鱼龙混杂,但也是一所实打实地重点名校,校龄百年,育人无数。食堂左手边第二家卖的盖饭很好吃,图书馆里的饮水机总是漏电,宿舍每天晚上十点半准时熄灯,冬天还好,夏天灯一熄,意味着空调也跟着断了,一群大小伙子偷偷把电表从限电模式改成了不限电模式,被电工师傅逮了个正着,一人背了个处分,秦进的身上的那个处分,最后用一个大学生网球联赛的冠军给抵消了。
以前不觉得,真到了告别的时候才发现,居然有这么多回忆。
秦进有点想找个人认认真真地说上两句告别的话,仔细想一想,又觉得完全没那个必要了。他是一个中途退席的不光彩的观众,说多了显得矫情,说少了还不如不说,所以啊,算了吧。
秦进的新手机还没来得及重弄通讯录,他从已接列表里找出小乐的号码,有些笨拙地点着屏幕发了条短信过去——
以后我就不来上课了,多长点心眼,少吃点亏,离赵树斌原点,保重。
发完那条短信后,秦进把小乐的号码拖进了黑名单,看着那个在屏幕上一闪而逝的号码,秦进也不知道是该骂街还是该苦笑。
有太多的人等着看他的笑话,从今以后,摆在他面前的只有艰难和加倍艰难两条路,没必要再把那个柔弱的孩子拖进来。
保重吧,我是,你也是。
秦进抬手招了辆出租车,上车的时候口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秦进对新手机的新铃声还有点不太熟悉,冷丁一听吓了一跳,还以为小乐的号码成了精,已经修炼到能冲破黑名单的地步。摸出手机来看了眼屏幕,发现是自家老妈打来的。
提到老妈就不得不联想到见了鬼的电击治疗,秦进觉得后脑勺上的神经一跳一跳地疼,他一边挥手让司机开车,一边按下了接听键。
秦妈妈的声音有点冷,听不出太多的情绪,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张嘴就是命令的语气,硬邦邦的,扎得人耳膜疼:“晚上五点到凯利饭店,你爸爸的一位老朋友来拜访,咱们一块吃个饭。”
虽然心烦得不要不要的,秦进还不想在这种小事上触他老妈的逆鳞,正想点头应下,只听秦妈妈又跟了一句:“不管你手上有什么事儿,都放一放,先招呼客人,我不想听见别人说我没教育好你!”
一句话把秦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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