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子忽然走出门外,对夜空处笑道:既来了,怎的在外头发呆?
不多时喻怀仁现身进屋,自顾自在圆凳上坐下,兀自不说话。
南离盯他半晌,忽然去摸他面颊一把,看你这脸就知道是有烦心事了,赶紧说了,别耽误我赴一位美人的约。
喻怀仁才皱眉开口:长兄为报仇被逼得走投无路,不惜以身涉险,我却为修人道与仇人一起。
为修人道?南离子大笑,你这傻子,若为人道而强为人道,又怎能真个体察人道?情之一物,勉强不出来。
勉强?我他忆起桃林一吻,不讨厌。
南离已换了本来面目,拿一双狭长眼睨他,笑容在唇边复隐复现,忽的倒了一杯茶递到那人面前:想不透就先别想。倒是你失忆前叫我做的事,我都替你做了,还附了些添头,答应我的报酬,总该兑现了罢?
喻怀仁没动那茶,只问:甚么报酬?
就爱忘事。先前不就与你说了?南离将纤纤玉指点到丹唇上,春、宵、一、度。
甚么?喻怀仁身子后倾,莫开顽笑。
不是顽笑,南离敛起笑意,我可记得你那时如何说。你问我,待寻回剑身后,这副躯壳大约便要丢弃,你现在要他作甚?我答,便是今后要丢,但皮相好,现下装的又是你,怎么不要?你便答应了。
不错,自己曾与宁衍宗和合,不也不甚在意?修道人最忌讳为皮囊羁扰,他不该执着。
喻怀仁点头:既如此,随你便是。
南离拍手嬉笑,甚好甚好,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罢!
你那美人之约?
旁的美人怎比得上你?
初时颇有些尴尬;他与南离说相熟,却也没见过几次,说不相熟,南离尽心尽力帮他,他更时常寻南离解惑。
待南离解开他前襟,双手在胸前游走,他轻吐一口气,只觉一股热浪漫了上来。
南离爱美人,他自己也实实在在是个美人。
凤眼流光潋滟,噙一些柔情热切。薄唇似笑非笑,含几分俏皮得意。衣裳半褪,香肩微掩,如豆微光下,肌肤却如月色,皎洁明亮。
见喻怀仁在身下发愣,南离浅笑,轻轻去咬他耳垂,道:呆子,跟着我便是。
巧手施为,四处把玩。喻怀仁气息乱了,被覆盖处着火似的,恰到好处地灼人,撩拨他喉咙里擒着的喘息。
南离扯开他衣带,大片前胸尽在眼前,轻声赞叹:美不胜收。又轻点亵裤上的帐篷,吃吃笑起来。
喻怀仁咬着唇:有些怪。
自然要怪,这种时候,有谁不怪?南离将自己贴近他,灼热硬挺两处厮磨。
不你是不是又弄了些甚么?
南离轻笑:瞒不过你,不过是助兴之用。
喻怀仁还想言语,要害之处已被把握,茱萸亦落入人口,不及出口的话便化作一道轻吟。
南离笑意更浓。他如此生涩,不禁挑弄,实是有些意料之外。将热气吹到敏感处,他笑问:姓宁的没对你做过?
今夜得偿所愿,如此大快朵颐,也不枉狠心冷落那位美人了。
不
是答方才问的话?或是情趣之语?南离心中一笑,这傻瓜哪懂甚么情趣。自然是答话。**狐狸这词用在他身上十足对头。
停手。喻怀仁眼睛恰恰被激出一层水雾,皱着眉想撇去;原先两手放在两侧,现在却去推拒身上人。南离一愣,没有防备,竟然被推到一边。
喻怀仁站起来,趔趄一下,立刻稳住身子,手一挥,衣服便自个儿回了身上;声音还有些喑哑:我不想了。
喂,你要毁约?
我定会寻别的法子报答你,算我言而无信。喻怀仁沉着声,转身便走。
南离愣了一下,没起身追,只撇着嘴哼了一声。
这下要便宜那姓宁的。
看了自己就绪的身子,心道今夜就此作罢,还是去找那美人。想到自己失约,少不得要安慰一番,便觉无趣。
正思忖间,李秋阳在门外求见。
南离眼睛一亮。
李阳秋得师叔允诺,才踏进房门,便见一片春色一览无余。他愣了一下,即刻头痛起来,转过身,深吸一口气,道:师父有消息传给您。
只听背后那为老不尊的师叔轻笑:还不过来拿给我看。
宁衍宗斜坐床榻之上,手中《左传》页角已卷了边,正是翻阅多次。
忽听门外有些声响,他目不转睛,已说过不必伺候了,下去休息罢。
宁衍宗。
他吃了一惊,将书丢到一旁,起身迎过去。眼前人头发有些散乱,领口微开,视线略带迷蒙。他不是未经人事的雏儿,更与这人做过,哪能不明白,当下心中一沉。
哪个该死的把怀仁弄成这模样!
喻怀仁摇头,没接他欲扶的手,努力正色:宁衍宗,我要试试。
试试?
试试我能不能与你交合。
宁衍宗几乎要呛到:当当真?
嗯。
修道人都如他这般想起一出是一出?宁衍宗轻咳道:怀仁我看还是待你全然接受,我们再做不迟
喻怀仁盯着他:你不愿?
天知道夜夜想着你自渎的是谁!宁衍宗眼里快冒出火来。
试了才晓得我是否接受。
话说到这份上,不把他拆吃入腹叫他看看玩火如何自焚,自己便是**不如了。
怀仁,听好,待会儿即便你叫停,我也不会停。
我若要停,你奈我何?
这半分情趣不懂只会瞎说实话的家伙真个叫人没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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