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记不太清楚:“不是说两广总兵都由广东总兵兼任了么?”
“原广西总兵既卸了任,自然要进京重新授职的。”吴若钊叹口气,“当初不是让他押运献俘队伍入京么,结果遭了劫。现已查明,劫俘的与年下劫昀郡王世子的竟然是一拨人,看着献俘队伍里还押运了金银之物,见财起意。只这些人倒也狡猾,不在自己地盘上下手,巴巴的隔了州县去劫,故而献俘队在当地查了许久也不曾查着。还亏昀郡王世子被劫一事,承文伯抓到了线索,顺藤摸瓜将这些人全揪了出来,立了大功。”
李氏也摇头叹息,猛然想起:“当初不是说,二妹夫也在献俘队中么?”
“可不是。”吴若钊连连摇头,“本是大功一件,只消进了京皇上就要大大封赏的,如今倒成了看管不力的罪了。不过妹夫是跟着广东总兵浴血海战的,这海战的封赏自然不会抹了,只是本来皇上还打算献俘之时各自再高升半级的,这就没有了,倒是送了承文伯一份大功劳。”本来是要封京卫指挥使司同知,从三品的官职,现在变成正四品的指挥佥事了。
眼看着到手的半级封赏就这么飞了,是人都觉得窝火。李氏也只好叹气:“那二妹几时能回来?”
“想也差不多了。若不是当时出事
,二妹这时候怕都已经回京了。现下算算,也不过就是这一两个月的事。”吴若钊跟这个庶妹并不怎么亲近,但毕竟是一家人,能团聚也是好的,“如今严家的管家已经先进京相看房舍了。”
李氏跟吴若蓉这个庶小姑子就更没什么感情,便说起别的事来:“再有一个月就是绮年及笄。这孩子,去年为着选秀的事家里都忙得糊涂了,连她的生辰都没有过,我想着,这及笄礼是万不能再马虎了。”
吴若钊也点头:“女儿家及笄是大事,就照着雯儿的礼办罢。好歹大妹的孝也出了一年,妹夫的孝又满了,办得风光些无妨。平素里有哪家姑娘交好的,统统请来。”
李氏笑道:“只可惜冷家姑娘要出嫁,是不能来了。”口气一转道,“雯儿的亲事,老爷最近可有相看?”
一提起这事吴若钊就头疼:“韩家世兄自进了翰林院,办事十分扎实。前儿圣上问了罗地那边的蚕桑之事,他当廷奏对得当,皇上十分欢喜呢,说读书人也不可不知世事,须将书中所学用到实处去,才算是有心于国。你听听,多大的夸奖!就是状元榜眼,也还没得这份嘉勉呢。”
李氏何尝不惋惜,想了想道:“韩公子是个好的,老爷可曾想过——替绮儿提一提?”
吴若钊摇头道:“我何尝不想着?只是韩家只此一子,太太想想,若是让我们霄儿娶了绮儿——”
李氏也只能摇头了:“绮儿处处都好,只是……”只是这身份上不去啊。
吴若钊叹道:“我也想过。绮儿这亲事,要么从寒门学子里挑一个,要么就是勋贵人家的幼子或庶子,并不必联姻的。”
寒门学子身份低微,能攀上正三品大员的外甥女儿也就足够了;勋贵人家自有爵位,只要不犯什么事,并不特别需要找个有力的亲家来帮手。即使是要帮手,多半也不会打庶子媳妇的主意。且庶子将来是要分家出去的,到时候自立门户,上头又无公婆天天压着,岂不逍遥自在?
李氏不由得就在心里盘算起各家勋贵人家的适龄庶子来。幼子什么的,虽然挑媳妇不像长子那么慎重,但恐怕也没有哪家勋贵愿意叫嫡子娶个父母双亡的孤女的,吴若钊也只是说说,重点还是放在庶子身上。
“只是庶子就有些委屈我们绮儿了……”李氏忍不住还是说了一句。绮年论品貌论才能,丝毫不逊于那些名门贵女,自己也是嫡出的,嫁个庶子实在是……
“若日子过得舒服自在,外头名声上委屈一些又何妨。且就是要找庶子,也一定要挑那有上进之心的,断不会挑个窝囊废。”只要男人有出息肯上进,哪愁没有好日子过呢?尤其绮年的出身摆在这里呢,硬件是没办法改变的。就是冷玉如,说起来本人比郑瑾只有好没有差,可是能嫁给张殊,还不是因为有个恒山伯府“义女”的名头么?若是郑瑾愿意这门亲事,又哪里能轮得到冷玉如呢。
李氏也明白,不过是感叹一声罢了。想了想又问:“那连波的亲事,老太太可跟老爷提过?”她也不过比绮年小一岁,很快就要张罗她的了。
吴若钊摆摆手:“这种事,老太太怎会跟我提起。若老太太不提——你也不要问吧。”就怕出力还不讨好呢。
李氏十分感动。丈夫能对她说这样一句话,那已经是十分体贴了:“我晓得,只是怕老太太跟老爷提,倒叫老爷为难。”她最怕的就是颜氏要把乔连波塞给知霄。
吴若钊点头道:“你莫担心,霄儿的事,我自有主意。且老太太——也还不至糊涂至此。”
李氏这才放下心来,又说起别的事:“霞儿派人送了些东西回来,看样子在宫里也过得不错。说是皇长子妃胎像也平稳,如今静心养胎,宫里的事都交给了她在管呢。”
吴若钊皱皱眉:“这是好事,只是霞儿千万端正了心思,莫要起什么不该起的念头。”如果想着搞掉金国秀肚子里的孩子,那可是大罪!
“我看二弟妹不是那样糊涂的人。”别的不知道,但前几次墨画明明是回来诉苦的,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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