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就好。”绮年极其欣慰,“你欢欢喜喜出了嫁,将来日子过得好,比什么都强。说来嫣儿这会子也该接着信了,必定欢喜得什么似的。”
冷玉如拉着她的手:“你也要早打算了。我看吴老爷和吴太太都是厚道人,再有一个多月你也及笄了,可惜我又不能观礼了。”算算,绮年及笄的时候她马上就要举行婚礼,确实不能再出门了,“这是我给你绣的一条腰带,权当我就去观礼了。”
“你自己又要绣嫁衣又要给长辈做鞋子荷包,还给我绣什么东西呢!”
冷玉如笑笑:“你不是也帮我绣了许多荷包?时间太紧,好些东西恒山伯府都找了绣娘去做,我只要绣一幅盖头也就是了。”
两人正说着话,听香从外头进来:“姑娘,绣坊里送嫁衣来了。”接着就听郑姨娘带笑的声音一路响进来:“哎哟,姑娘快来看看,好精致的绣工!”
冷玉如一听见郑姨娘的声音就皱起眉头:“叫她们把东西放在外头,我自然会看。”
话没说完,郑姨娘已经摇摇摆摆自己走进来了:“这可是要现在就看的,若嫌哪里不好,也好叫绣坊拿回去返工。若到了日子才说不好,可就来不及了。”
绮年戳了冷玉如一下:“你自己的绣衣重要,先看看吧。”这种事可别跟郑姨娘赌气了。
大红的丝绸绣衣,上头金线绣着大朵的牡丹团花,下摆还有蓝色海水江牙图案,宽展的袖子,裙子是褶裙,穿在冷玉如身上真是富丽堂皇,将她平日里清冷的气质都衬得飞扬起来。郑姨娘看着那正红色心里发酸,嘴上却一味着说着好话:“姑娘真是有福气呢,只盼着这福气能庇佑一家子人。”斜眼看看绮年,“可不要被什么冲了才好。”
冷玉如看都不看她一眼:“就是被冲也是被你冲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告诉你,就是攀上了恒山伯府,你也就是个姨娘,还真以为恒山伯府会拿你当正经亲戚看待?你若再说些不该说的,我现在就叫爹给你一纸解契书。”
郑姨娘脸色大变,有心吵闹一番,掂量再三却又不敢了。她不是个傻子,多少也知道恒山伯府为什么要将冷玉如认为义女,又出一大笔嫁妆叫她风风光光出嫁。如今,冷玉如这个义女,可比她哥哥这个恒山伯府的“远房亲戚”有份量得多了。倘若冷玉如真闹着叫冷老爷将她休弃回家,恒山伯府是断不会给她撑腰的。
冷玉如瞥了一眼郑姨娘的背影,伤感地叹了口气,拉住绮年的手:“我出嫁之后,你若方便,还请多照顾一下我娘。”
绮年安慰地握住她的手:“放心,我一定尽力。”
61小儿女绮思初动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五月中旬。
太后的病时好时坏地反复;自己也开始疑神疑鬼;总说命不久矣。皇帝没办法;只得从渝州将先太子的儿子永顺伯唤了回京。
先太子是太后的亲生儿子,做了二十年多的太子,最后却在一场夺嫡之争中送掉了性命。虽说他算是受害者;但是也做过些见不得人的事,后头因为各皇子闹腾得太凶;当时的皇帝动了大气非要彻查;结果就把太子做的事也一并翻出来了。
那时候太子已经死了,身后只留下一个庶子一个庶女,皇帝为了叫四儿子这皇位坐得稳当;天下别再因这张龙椅出什么乱子;一狠心就要把这两个孩子贬为庶人。最后还是当时的四皇子,如今的皇帝求了情,庶女封了个县主远嫁,庶子封了永顺伯,也发到渝州去了。
从永顺伯这个封号上,就能看见先帝对这个庶子的态度——一辈子老老实实的,保你锦衣玉食,就别再打什么主意啦。
先帝是无所谓,因为他还有儿子,还会有皇孙,且这个永顺伯又不是个嫡子,江山为重,他自然没放在心上。但是对太后来说,这就是她亲孙子,不管是嫡是庶,总是太子的一脉骨血。
当初四皇子出面向先帝求情,太后是极感动的。要知道在天下人眼里,太子是第一继承人,那么太子的儿子也是有继承权的。至于嫡庶的问题——皇家那是天下第一嫡庶不分的地方,自来坐龙椅的有几个是原配皇后生的呢?只要有这么个庶子在,四皇子继位就总会有人嘀咕,先帝要把这个庶子贬为庶人也是为着这个。结果四皇子亲自为侄子求情,先帝夸他有骨r之情,就是太后也感他的情呢。
不过转眼就这么多年了,人也是会变的。太后年纪愈大,就愈思念这个孙子。初时是觉得孙子还能保着一辈子荣华富贵就够了,如今就有些嫌他不在京里,不能时时承欢膝下。所以,真要深究起来,太后究竟是因为这场病才想叫永顺伯回京呢,还是因为想见永顺伯才生病,这就不好说了。
“太后糊涂。”吴若钊是这样对李氏说的,“这些年都无人提起永顺伯之事,为的是什么?太后倒好,非要把人叫进京城来,放在百官眼前,是生怕无人记起永顺伯是先太子的儿子吗?”
李氏对这些政治上的事不大敏感,倒是有女人的视角:“不过一个庶子罢了。太后年纪大了,先太子才是她的亲生儿子,如今想见见孙子,也是人之常情。这些年永顺伯不是也没什么动静么?”
吴若钊嗯了一声,接过妻子奉的茶:“也正是因永顺伯十分安分,皇上才许他进京呢。”想了一想,“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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