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若是这样是不是太给您二位找麻烦了?”岳西皱着眉,一副不愿意惹上闲事的模样。
“不麻烦,不麻烦!”先前和李捕头说话的那个衙差也凑了过来,对着岳西点头哈腰的说道:“方才我们说的话想必是您也听见了,号子里皆是作‘奸’犯科之徒,像岳公子这样的……嘿嘿!嘿嘿!”
岳西身材清瘦如竹,又生的高挑,用男人的眼光来看正是一副病弱少年的模样,这样的少年到了大牢里若是与别的犯人放在一处,十有*都会被里面的人猥亵。
“既然几位都这么说了,那么在下还是回家去等着大人传唤吧。”岳西等的就是这句话,既然是人家衙差都觉得她应该回家,那她马上就从善如流地回了头,并且在转身前对着李捕头说道:“改日,李捕头不当值的时候去家里饮茶!”
“一定,一定!”能和自己原来的上司称兄道弟,又和郑宝才这样出了名的大‘混’‘混’勾肩搭背,如今又听说他还能随意的进出消金馆,这一切都足以说明一个问题:别看这位岳公子生就一副弱不经风的容貌,但人家分明就是深藏不‘露’的人物。
这样的人物有了机会当然要拉拢巴结,李捕头马上抱拳回礼道:“改日自当到府上讨杯茶吃!”
原路走了回来,二位衙差只送了岳西进‘门’并未跟进去,倒是陪着笑脸嘱咐了一句:“岳公子,我们哥俩就是个跑‘腿’当差的……”
“两位尽可放心,在没有接到大人传唤之前,我是不会走出这个院子的。”与人方便自己方便,既然衙差已经把她放了回来,多余的事情岳西自然不会计较。因此对方才一开口,她便马上表了态。
两位衙差听她都这样说了,又见她身子也确实病病歪歪不像能跑的远的,因此便告了辞,想赶紧回了衙‘门’把才听到的事情与大人说一说。
如岳西和郑宝才这样的人不知道消金馆的来路有多么大,这些当差的却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单凭那里见天的死人,愣是没人到官府告发,这就说明了一切。
“真麻烦啊……”关好院‘门’上好了‘门’闩,岳西的‘精’神暂时松懈下来,肚子上的疼痛以及手臂上的疼痛一起爆发,痛的她几乎要呻‘吟’出声。
手按在肚子上,缓缓地蹲在地上,岳西的头抵在膝上,人窝成了小小的一团,只想忍过这阵不适再去厨房把没煎好的‘药’煎上。
“阿左阿右虽然人生的矮小,但练得却是内家功夫,你蒸的那碗草‘药’只可活血散瘀,对你受的内伤委实作用不大。”
和缓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头上响起,岳西睁开紧闭的双眼,先看到了一双薄底淡‘色’锦缎步履,鞋口处‘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足衣。
岳西抬了头,就看见了承平王伸向她的一只手,修长的手掌皮肤细腻而光洁,五根手指上的指甲修剪的不长不短,瞅着非常舒服。
他的手和他的人一样都生的漂亮,见了就会使人不自觉的喜欢上。
岳西盯着他的手没有说话。
“你不是在外面就和官府的人说了‘殿下特意过来给我把了脉,说要从新给你写个方子’?你看,你一说我就来了。”
承平王笑‘吟’‘吟’地看着她,语气中带着几分捉到了他人把柄后的促狭。
“我可没银子付你诊金!”腹部疼得感觉与上一世她受了伤的滋味有着明显的不同,岳西只觉得自己一口气吸进去,那股气息也只到了咽喉而没有进到肺里。
虽然她也知道这是她的错觉,但倒也从侧面印证了他说的她受的伤不只是皮外伤。
“无妨,你的银票都藏在了柴堆里,等看完了病开了方子,本大夫会自己去取的。”
“我不看了!”用命拼来的银子虽然不少,可她还有一大家子人需要安置,岳西见自己藏银票的地方已经暴‘露’立马横眉立目地窜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就往厨房跑:“那些钱可是我要养家糊口的,将来还得给我儿子娶媳‘妇’,给我的大小老婆们找个好相公嫁了,你看看,‘’钱的地方多着呢,你就不要再惦记我这点钱了!”
“哈哈!”听她说的颠三倒四地倒也有趣,承平王笑着摇头一把拉住从自己身边跑过的她说道:“一万两银子不至于让你去搏命……方才你还说的那么掷地有声,现在这行径实在是小气了。”
“小气也好大方也罢,这都要看对谁!”岳西侧着身子脸还是朝着厨房的方向急急地说道:“在帝都,也许是全大昭最有钱的金主面前老子装什么大气啊?那是有病!”
“你确实有病,这财‘迷’的‘毛’病比我想的要厉害的多!”他攥着她细细的手腕,却被岳西一把甩开:“有话说话,不要动手动脚的,你不是知道我是‘女’人吗!”
“现在我信你确实是为了骗点银子误闯了我消金馆了。”承平王跟在岳西的身后一起进了厨房,见她正蹲在柴堆边紧张的看着手里的那沓子银票,他不禁又笑了:“一万两银票不值得你去搏命,也同样不值得爷去惦记,你那么紧张做什么?”
岳西翻看了一遍那些银票,看到小媳‘妇’给自己的那张还在便放了心,她再次把那厚厚的一堆纸塞进怀里才对着承平王说道:“夏虫不可语冰,你是不会懂的。”
如承平王这种天生的贵族,自然不能体会行宫里那些人挨冻受饿的五年是如何熬过来的,所以岳西也懒得和他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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