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宁馥被人忽略,有客来都会让她在院子里不许出门,就连蒋虚舟这种常在宁家小住的外亲,以前的宁馥也都没见过一眼,还是上次宁家摆宴的时候,她才见了这蒋虚舟第一面。
见面的时间一共也不超过五分钟,这次这蒋虚舟竟是这般的自来熟,就像她也像府里其他姑娘一样与他从小就相识似的。
他既然来了,那周越自然也在,果然距离他身后水廊几个折弯处见到了也向这边笑着跑来的周越。
“馥姨姐!”周越挥着手,利落的追上了蒋虚舟,宁馥不好再躲,心下庆幸还有周越在,笑着便也就迎了过去。
二人来到近前,蒋虚舟温笑着将手里的鸟架提了起来。
“我带了礼来的,还不请我去你的荷松园坐坐?”
周越在一旁也跟着凑热闹吵吵着要去,他对这荷松园可是感兴趣的很,上次回去之后就听说宁馥搬到这里来了,而且各处送来了不少的好东西,他好动的性子早就想寻个由头过来瞧瞧,午饭过后就拉着蒋虚舟过来宁府,却是支着脖子等到现在宁馥才回来。
宁馥半垂着目眼观鼻鼻观心想了想,抬眼道:“去抱厦里小坐一下吧,不过却不能久了,误了前院的晚饭,我可担待不起。”
“一定一定!”周越兴奋的忙不迭答应,只要宁馥同意了,他什么要求都同意得。
霜容把鸟架挂在了抱厦外的廊下。
丫环上了茶,三人分三面便就坐下来。
蒋虚舟和周越一进门就已经将这园子的前厅看了个大概,周越还小,只觉得以宁馥的年纪能自己拥有一处独立的院子甚是羡慕,不用日夜面对着父母听训肯定舒服极了,再者就是觉得宁馥是个心细的,四处望下来哪哪都恰当妥帖。
蒋虚舟端着茶盏,指着廊下的鸟架道:“这是画眉,最适合你们女孩子养着逗玩了,现今京城内也最是盛行,不少文人雅士还兴起了攀技之风,可惜我却始终不擅长画它。”
宁馥道:“是吗?只可惜我对这些没有什么见识,对这些带翅膀会飞的小东西,也喜欢不起来。”
她已经决定了的,无论蒋虚舟说什么,她都与他唱反调就是了。
况且这也算不上唱反调,她本来对这些会飞的动物都不太有感觉,而且就算养在园子里也是由霜容他们打理照料,她是没有这个闲功夫的。
没想到蒋虚舟就像是听不出她的话外之意似的,竟是目光晶亮地道:“倒是我擅作主张了,那你喜欢什么,改天我一定给你弄来。”
钱。
宁馥面色未动,心里说道。
霜容虽然没有听宁馥言语过关于蒋虚舟的事情,但是也是猜测得到宁君洁对蒋虚舟的好感的,跟在宁馥的身边,宁馥什么态度是什么意思,她怎会看不出来。
她上前给宁馥换茶,一边状似无意地道:“表姑娘送的那颗夜明珠是收起来还是放在书房?”
锦嬷嬷立即望了过去,目光有些责怪又有些无奈,截过话道:“当然是放书房,再多一颗更亮些才好。”她怎么会不知道霜容这话的意思,只是再怎么样去与人有意保持距离,也不好这样刻意,岂不显得宁馥贪财浅薄了些?
她可不愿意让任何人觉得宁馥有一丁点的不好。
宁馥却不以为意,反倒觉得霜容说的甚好,最好这蒋虚舟觉得她是个贪慕虚荣的女子,再也不要与她有任何往来,那才好。
周越听不出这些门道,竟是两眼一亮,巴巴的看向宁馥:“馥姨姐,求求你了,让我看看那夜明珠罢……”
霜容上前就打他的手,啧道:“那夜明珠哪是让人拿着捧着看的,划花了怎么办,还怎么用?”
周越缩了缩脖子:“小气鬼。”
蒋虚舟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宁馥,后而笑着对霜容道:“锦嬷嬷说的是,这书房就该越亮堂才不伤眼睛,想来三妹妹也是个爱读书的,改明儿我寻着好的夜明珠,一定送来,把你们姑娘的书房照的像白天一样!”
宁馥不置可否,心下觉得这蒋虚舟也不是真听不出来还是假听不出来,也并没真的觉得他会送什么夜明珠过来,但也没有拒绝。
如果他真的送了,夜明珠也值不少钱,她为什么不要?
更何况,他这个年纪手里有的闲钱也是有数的,又怎么可能有门路给她寻夜明珠,更甭论她与他还没有什么交情可言,他要送,也得先紧着宁君洁才是。
这边蒋虚舟说完便就起身打量四周的摆设,才转了大半圈,门外就响起宁君洁笑的好听的娇声:“蒋虚舟!原来你竟在这里,真是让我好找!”
宁馥看了她一眼,就低眉不动声色的笑了。
她穿着娟纱金丝绣花长裙,裙摆上的绣图生灵活动,髻上戴着一支崭新的明媚珠花,宁馥清楚的记得早上在正院看见她时,她穿的还是很家居的。
这衣服是极好看的,可在自己家中穿的这般讲究就将她的心思无形的显露了,如果不是蒋虚舟来了,她也不会这样穿给人看,而那支珠花也很漂亮,做工也是极讲究,却是与这身长裙不太配衬。
她从来都是一个挺注意穿衣着装打扮的女子,便就是家居之服也是细节极其到位,眼下如此不搭,只能说明一点——那珠花,定然是蒋虚舟新送的。
蒋虚舟看着她微笑:“我们来这里看三妹妹的新园子,你怎么也来了。”
宁君洁有意无意的扶了扶发髻上的珠花,一边往里进一边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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