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小玉深吸了一口气,抬眼瞧着李侗的眉眼,“王爷的意思是准了?”
李侗大笑道:“能有幸见佳人一舞,岂有不准之理?”
霍小玉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小玉斗胆,求王爷赏小玉一件乐器,容小玉准备片刻。”
李侗点头应允,“徐主簿,带霍姑娘去府中乐坊挑一件称心乐器,速去速回。”
“诺,王爷。”徐枫应声低头,恭敬的对着霍小玉笑道,“霍姑娘,这边请。”
“有劳了。”霍小玉福身一拜,饶有深意地对着云晚箫眨了下眼,“云将军可不许贪杯,若是伤了身子,小玉这心里可不好过。”声音含娇,娇媚得让人难以抗拒,又心酥万分。
座上的秦晟与王永互看了一眼,暗暗咬牙,只因为轻信流言错过了几日,这霍姑娘竟与这病秧子走如此近,当真让人觉得憋闷!
李益冷脸接连喝了好几杯酒,不甘地紧紧盯着霍小玉,直到霍小玉跟着徐枫消失在视线之中,这才悻悻然转过脸来,阴沉的眸光中暗藏了些许失落。
云晚箫听得别扭,霍小玉之言,直接指明了两人亲近的关系,只得干咳了两声,含糊地应了一声,殊不知脸颊已隐隐升温,淡淡的染了一抹霞色。
“云将军,今日本王设宴邀请,一来是景仰将军多时,想与将军结识,”李侗看了一眼李益,“二来,你是能守疆之将,李进士又是能治世之臣,你们二人若是能齐心拱卫我大唐山河,便是大唐之福,若是为了一介风尘女子,水火不容,可就是大唐之祸了。”
云晚箫冷笑了一声,抱拳道:“王爷言重了。保卫大唐是末将之责,窈窕淑女,亦是君子好逑,一个是公,一个是私,两者并不相悖。况且,霍姑娘是好姑娘,自会招来一些狂蜂浪蝶,王爷岂能将‘祸水’之名强加在她身上?”
李侗着了云晚箫话中的暗刺,笑容淡了一分,“难道是本王说错了?”
云晚箫起身恭敬地一拜,“末将只是一介武夫,说不来什么漂亮话,还请王爷多多包涵。”
“这一回,是云将军你言重了。”李侗下了云晚箫给的台阶,笑然举杯敬向众人,“来,本王敬诸位才俊一杯!”
黄衫客执杯起身,敬向李侗,“王爷,请。”说完,眯眼看了一眼身边面有迟疑之色的云晚箫,“云将军,既然身子不适,就随意小酌便是,请。”
他究竟是什么人?
云晚箫看不分明眼前的局势,黄衫客都说了小酌,这酒若是一口不喝,定王又岂会不起疑心?云晚箫低头看了一眼案几上的酒盅,暗暗地吸了一口气,霍小玉尚且不怕,同是女子的她又怎能害怕,平白被霍小玉给比下去了?云晚箫举起杯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浓烈的酒味呛得她不禁发出一串咳嗽,烧得她的心口隐隐作痛,不知是当中的噬心香灼人,还是酒烈灼人?
“李进士,请。”黄衫客笑了笑,举杯敬向了李益。
“先生,请。”李益同样果断地饮下了这杯酒,紧紧盯着云晚箫上脸的酒晕,冷笑道,“云将军原来酒量如此浅薄,小小一杯便上了脸,呵呵。”
秦晟附声道:“李公子有所不知,云将军是自小寄养在庵堂中的男儿,从小便是清心寡欲,这酒自然喝得少,哪像你我这些男儿,血气方刚,饮个数十杯也无妨。”
王永大笑道:“你们瞧,云将军酒晕上脸,可真像美人儿。”
云晚箫听得刺耳,冷笑道:“晚箫确实酒量不如人,”声音一顿,云晚箫话音中多了几丝傲意,“太平之下的蠹虫,哪知太平得来不易,晚箫岂能与蠹虫比酒量?”
“你!”王永当先拍桌而起,边上的秦晟急忙揪了揪他的衣角,“这里可是王府,你不要酒劲上来了,就忘了身份!”
李益悄然看了一眼李侗,瞧他一脸悠然笑意,显然只想静坐看戏。还以为找了定王,定会从云晚箫手中夺回霍小玉,怎知道定王似是默认了云晚箫与霍小玉,此刻半句不提云晚箫强掳霍小玉之事,他又不能开口提示一二,只能压了压火气,摇头冷嗤一声,默然饮了一杯酒,心却憋得生疼。
“叮铃!”
一瞬间的沉默,被一声清脆的声响打破,就好像沉寂的荒漠中忽然瞧见了绿洲一角,轻而易举地吸引了在座众人的视线。
只见霍小玉臂上缠了一抹白绫,白绫两端系了两枚铜钱,随着霍小玉的翩舞,总是巧妙地撞在一起,发出的清脆声响就好像在隐隐击打节拍。
云晚箫怔了一下,望向此时舞上歌台的霍小玉,恰好撞上了她带着三分娇媚的目光,慌然低头避开的瞬间,不免心头多了一丝了然。
原来她索要两枚铜钱,只是为了今日献舞……
成双成对……云晚箫啊云晚箫,你怎能生出这等不该有的绮念?
云晚箫暗骂了自己一句,心头多了一分释然,却又添了一抹莫名的淡淡失落。
霍小玉瞧见了云晚箫阵红阵白的脸色,悄然一笑,足尖点地,接连旋舞,好似一朵盛放的梨花,从陌上开到陌下,在晨曦之中,美得让人心酥。
秦晟的目光深了几分,多了一丝欲念,这样的美人岂能让云晚箫给白白占了去?
王永心中的盘算也不比秦晟少,此刻满心满眼皆是歌台上的雪裳仙子,早就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
李益看呆了眼,目光一刻也不愿意从霍小玉身上移开,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在心头描摹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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