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望向一旁。李小力上前,将手上用布包裹的东西丢在地上。
“这便是死者身上穿着的兵服,从发现尸体百尺之外的一个隐蔽树下找到的。大祁的林地土质松软,尤其是这种湿润土地,一旦有人经过,必会留下痕迹。只身一人,脚印大小与死者左脚所穿鞋子尺寸相同,再加上凌‘乱’的步伐,便很好找出林中哪个是凶手留下的痕迹了。顺着这条印记追踪,直到那颗红叶莓果树下,正好看到有一块土地是新翻出的,与旁边泥土颜‘色’微微不同。将土翻开,便发现了带着血迹的死者的兵服。”
萧清带上手套,将地上的布摊开,‘露’出里面的兵服。
“凶手之所以将死者的兵服换了,是因为死者在生前曾与凶手有过‘激’烈的争斗,身上兵服在打斗中留下了痕迹。而凶手为了将死者伪装成自杀,便将他的兵服脱掉,又从营帐内偷出了一套,给死者换了上去。而这套被埋在土里的兵服,才会有折痕和死者的血迹。”
周利神‘色’惊慌不已,望着面前仿佛已经‘洞’悉一切的少年,哆嗦道,“就算是…我去过林子,也不能证明我就是杀他的凶犯啊!今日回营后,我感觉肚子不适,才会去了林中。头上的叶子,可能是我不小心沾到的,并不能代表什么啊!”
“这么巧?难道不是你回营后听到集合的钟鼓声,察觉出不对,便将原本藏于营帐内的兵服给埋到了林中,后来急忙赶到校场,才匆忙间只将鞋上的泥土擦干而忘了袖子上的泥点?而你却不知,死者身上的兵服已经彻底暴‘露’你的真面目。你在与死者打斗时,也受了伤,因此回到营中后用了某种膏‘药’,而你却不知,这种味道同样沾到了死者的兵服身上。”
“而我今日找出的这件兵服上不仅有血迹,还有有一种奇怪的味道。我闻了闻这种味道,竟然发现与你身上‘药’膏的味道一模一样,难道之前你曾经借过死者的兵服?或者是也将‘药’膏借过他?只是很奇怪,为何尸体身上没有这种‘药’草味,而衣服上会有?且照这种浓烈的味道来看,此物定然与‘药’膏距离很近才会被染上,所以,凶手定然是将兵服放在了搁‘药’膏的柜子里或者匣子附近。试问,这营中谁有这种‘药’膏,且恰好方才又去了林中,莫名丢失一双军鞋,又正好受了伤?符合以上所有因素的,只有你,周利!”
“你手上的厚茧还有粗壮的胳膊,皆可看出你应该臂力强劲,力气庞大。而凶手脑后那致命一击,若不是力气强劲之人,根本无法做到一击毙命!”
“而方才在我说死者留下了指证你的线索后,慌忙下便说没有去溪边杀害过死者。然而褚将军在发现死者后,便立即封锁了消息。除了副校尉和几个副官,几乎没有人知道死者死去的地方是在溪水边。你一个巡防营的士兵如何知道此事?那只能说明,你就是杀害死者的真凶!”
“到现在,难道你还不认吗?是不是要让我去营内搜出沾有死者血迹的柜子或者被褥,你才罢休?”
空气蓦地一滞。
“啪”周利身子一软,便跪到了地上,“小的知罪!大人饶命!将军饶命啊!”
这副惊慌失措的神态,已经说明了一切。
褚睿面‘色’‘阴’沉,“说!为何要杀害同营的人?!有无人指使你?!将你杀害郑海的所有经过通通说出来!敢有一丝隐瞒,决不轻饶!”
“小人…小人…”周利支吾着不肯开口。
一旁萧清淡淡道,“应该是死者无意中发现他什么秘密,因此才被灭口。从这种粗糙的作案手法便能看出。”
林中错‘乱’的作案现场,清晰的线索,还有明显的痕迹,都可以看出,这起案件并非是蓄谋已久,而是临时起意。
周利哆嗦道,“几个月前,有人找到小人,让小的将褚将军及…营内的异动,暗自传消息给他,并不能让任何人发现,否则,就要了小人的命!小的实在害怕,便…便只能听从…而几日前,小的去林中给那人报信,正好让郑海撞见,小人情急之下,便失手…杀了他…”
“你说你暗自向外人传递军中消息?!”褚睿脸‘色’一沉,周身是慑人的凛寒!
“是…”
一旁林昊冉早就按捺不住,上前一脚将跪在地上的周利踹趴到地上,漂亮的脸上满是怒意,“好你个孬种!身为大祁的士兵竟然为了自己‘性’命而出卖同伴!你可知,你的一个消息,就有可能将几千名战士的‘性’命送入刀口!甚至会连累整个大祁!”
“小人只是将平日里巡营的情况告诉他,并未透‘露’其他重要的信息啊…”
“‘混’蛋!难道这还不够吗?若敌人知道了我们换防值守的时间,想要突破我们的侦查进入营内,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若他们的目的是要暗杀将军或者是其他机密要事,有了这个空隙,会造成什么后果难道你不知道?!”
“小的…小的…”周利已经六神无主,慌‘乱’得完全失去判断。
“那人的样貌身形你可看清?”一旁的萧清蹙眉道。
“那人每次都‘蒙’着脸,小的…并未看清。只是知道,那人长得特别高大,说话口音不像是大祁中人…”
萧清眸子一厉,“还有呢?你们通常都是约的什么时间见面?地点?暗语?通通说出来,一字不准漏!”
“每次都是由他提前通知我,大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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