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调温度开的很低,他弯腰去帮她拉被子。哪晓得手还没触到被沿,床上的人突然双眉紧蹙,一脸难受的喃喃喊道,“爸爸,不要走,爸爸,不要走……”
莫怀远悬在半空的手一顿,看着她眼角泪意明显,一时间忘了收回。
“爸,爸爸……”床上的人被梦魇困住,慌乱的拼命摇头。
“安好……安好……”莫怀远不忍看她难受,伸手轻拍她的脸,“醒醒,天亮了,安好……”
“爸!”安好腾的一声坐起身,眼睛迷蒙看着前方。
“做梦了?梦到了什么?”莫怀远轻缓的坐到床边,伸手抚开她颊边零乱的发丝,到现在,她还是没有从昨晚的恐惧中走出来,恶梦,慌乱,不安,还有认识她以来,从不轻易在外人面前显示的脆弱。
安好想着梦里不论怎么呼喊,却终是转身走掉的父亲,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真的太想他了。可是,这么久了,他才愿意入她的梦里来了,越想心里越堵,鼻子一酸,低下头眼泪就扑漱漱的落了下来。
泪滴很快在被单上晕染开来,又看见她的哭了,莫怀远心像针扎一般,痛到痉挛,忍不住伸手将她搂住自己怀里,“没事了,没事了。等吃过早餐,我们就下山。”
哭了一会,总算没那么难受了, 安好推开他下床收拾。等她收拾完,他已经不在房里,拉开门要走,一抬头看见梁珂立在门口刚要敲门的姿势。
两个人慢悠悠晃到餐厅,莫怀远跟项明轼已经在那里了,梁珂拖着安好坐下,又端了碗粥递到她面前,轻声催促道,“吃吧,吃完我们就下山了。”
“谢谢。”安好道谢,拿起汤匙一点点慢慢吃,粥炖的很稠,放了鱼片,处理的很好一点也不腥,吃着很暖胃。
餐厅没有其它人,一顿早餐吃的安静异常,刚要走的时候,有行人迎面走来。
安好刚想抬头看,哪想身前人影一晃,严严实实挡住了她的目光。
“莫总,真巧。”有人停下脚步,语气不疾不缓的打起招呼。
“司律师,早。”面前的男人客气寒喧,“来用早餐?我们已经用过了,还有事,恕不奉陪了。”
“行,再会。”
那熟悉的声音一响,安好便听到自己的心咯噔一声,等那个称呼入耳,她就完全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世界怎么这么小,他们俩什么时候搭上线了,心底止不住疑惑,却不敢多问半句,生怕司正南看见自己,只能老实的缩在某人的身后。
行人擦肩而过,就在她以为顺利过关暗自庆幸的时候,有人冷不丁的喊住她,“安好!”音调很高,高到有些尖利刺耳。
那声音是安好今生今世都不愿意再听到的,她只希望身边的人都能像她一般,听而不闻,各走各路。
“安好,你要对我视而不见吗?怎么说也是老朋友,连个招呼都不打算打?”那人摆明不打算轻易放过她,话语里透着明显的讥讽。
安好无奈,硬着头皮停下,身旁的几位也默契的止住脚步。世界真是小又撞见了,她是搞不懂,怎么说当初她夺人所爱,怎么一点羞愧的感觉都没有,自己不计较已经很大度了,她却每遇一次就特地叼难她一次。
这人怎么就那么喜欢给人添堵呢,认识她这么多年,安好第一次有这样的认知。
“安好,看来楚妍说的是真的。”聂冰脸上的笑透着诡异,“你当真是有本事呀。”
“聂冰,我从来没觉得我们的感情热络到每见一面,就得客气的问,嗨,好久不见最近可好的地方。”安好微微一笑,她了解自己,不计较并不代表不记仇,至少,目前她还没跟她冰释前嫌的打算。
莫怀远站在一旁冷眼旁观,面前的人,像个刺猬竖起全身的刺,全力防备,好在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常态,伶牙俐齿,斗志昂扬。
“你都不知道,齐楚舸听到你另结新欢抑郁成啥样,话说,安好,我当真不知道你能这么狠心,可以对病重的他不闻不问。”
“这位小姐,请问下尊姓大名呀?”梁珂大步一迈,抵在安好面前,像护犊一样护住她,“有没有对象呀?”
“关你什么事?”聂冰眉心一拧,不客气的喝道。
“那不就是咯,安好去不去看那个齐楚舸关你p事,闲吃萝卜淡操心,瞧瞧你眼睛里那妒火雄雄,是不是把你脑子烧糊涂了,没事就到处撒野发疯。”梁珂抚摸着手腕上限量版的镶钻手镯,笑得那叫一个优雅得体,一点也看不出她这是在跟人对阵。
莫怀远本来双手抱胸准备看戏,听完梁珂的话心底忍不住大加赞赏,转头便向项明轼抛去一记别有深意的眼光。项明轼面无表情的瞅了瞅他,他那小眼神他一清两楚,不就是笑话自己以后别指望有好日子过吗?切,他不会是当局者迷吧,安好那丫头也不是省事的主,他怎么看怎么觉得他们兄弟俩有点同病相怜的感觉。
“你……”聂冰气结,伸出食指指向梁珂,气质全无。
“我怎么了,别以为安好好欺负就不把她放在眼里,我警告你,要是你再敢对她不客气,信不信我找人轮了你!”梁珂倒没生气,她在笑,而且笑意越来越浓。
安好抚额,这梁珂,也太泼辣太敢说了吧,想着便对项明轼抛去一记同情的目光,项明轼意会,耸耸肩,不予置评。
“你……”聂冰的脸从红到绿,最后憋成酱色。
“聂经理,一会我们还有会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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