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实际上只是个小把戏,罗生曾经在酒吧里就玩过几次,通常这样做较为容易取得别人信任。
“和朋友打赌你会跟我过来,但我想作弊,赢的钱都归你。”手机上面这样显示着。
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孩,热情、好奇、没有老练的城府心态,大凡新鲜的事物都喜欢。
罗生选择目标时,自然要把这些因素考虑进去,看上去不要问题太多但是要机敏的人,这个男孩刚好符合这些条件。
于这个男孩,只是跟过去就能拿到钱的小游戏,即便没有钱,单是做个游戏,何妨一试。
男孩穿一件大号夹克,里面套着连帽衫,肌肉骨骼上却没多少料,他站起来时,罗生觉得看到一根细瘦的麦秆在宽大米袋里晃荡,倒是身高和罗生相差不多。
这时,几双眼睛就看过来了,十分警惕,那些都是乌鸦的爪牙。
罗生的反应也不弱,他急忙说道:“我要去洗手间,你也要去吗?”
“呃……是的。”
两人眼底官司打完,亦步亦趋的,来到卫生间门口,罗生让男孩先进去,自己等在门外。
……
直到广播提示“……飞机马上就要降落,请您回到座位上扣好安全带……”,乌鸦瞟一眼罗生的座位——空的。
他记得之前一眼,罗生等在卫生间门口,现在那里没人了,借报纸给罗生的男孩已坐回他的位置,戴着帽子继续看报纸。
而卫生间那里,亮着有人使用的灯,座位上,每个乘客都在,只有罗生的空着,那里面还能有谁,显而易见不是吗?
乌鸦使个眼色,让爪牙们盯紧卫生间门,他不认为罗生还能从卫生间里下飞机。
俯瞰窗口外面,城市灯光形成的璀璨蛛网越来越大,道路和房屋已然轮廓清晰,鳞次栉比……随着起落架放下之后数秒,飞机着陆了。
乌鸦和他的手下全都集中到卫生间门口,其他乘客陆续出了舱门。
须臾,卫生间里的人也终于出来了——
“哦哟,害我一直在厕所里等飞机降落,还好不臭。”
说话的人细细瘦瘦,肌肉和骨骼没多少料,形容二十岁出头的男孩。只是,他穿着罗生的衣服。
乌鸦顿时傻眼了,一把揪住男孩衣领,怒道:“那个人呢?”
男孩大睁着眼睛,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不知道,他要我跟他换衣服,还给我钱——”
“艹!!!”乌鸦再冲向舱门时,乘客都已经下光了。
回想那个继续看报纸的“男孩”,为什么从卫生间里出来后要戴着连帽衫的帽子,狐狸脸终于明白了,但是迟了。
被耍,简直恨的咬牙切齿。
一种“此仇不报非君子”的憎恶神情在狐狸脸脸上油然而生。
夜风徐徐,吹着一股东南亚佛教地的气息。这里有世界上最大的庙宇——“毗湿奴的神殿”,佛学古籍中称为“桑香佛舍”的地方——吴哥窟。
罗生拿着一份《柬埔寨暹粒旅游攻略图解》翻看,并顺手拨通了安弋的电话。
此时是晚上10点45分,日期7月11号。
罗生打算缄默不提飞机上的事情,对安弋,他需要自己默默的观察。
事实上,乌鸦所说“你知道那个时候我进入警局是什么样子吗?”,罗生能猜到他想给出的答案,无非是他带人进入警局时,里面已经空无一人了。这样一来,安弋的身份就充满嫌疑。
左边是信,右边是不信。
盲目听信和盲目选择任何一边都不明智,重要的,是依据事实来判断。至少,在公寓枪击事件和研究所枪击事件时,安弋还救了他。
时下,他仍然需要这个同伴,哪怕对方也是游戏角色之一,何况现在还不能盖棺定论。
罗生拉了拉还算合身的连帽衫,离开卖旅游指南的小摊,向着和安弋的约见地点,匆匆走去。
步行在夜晚的暹粒,较之三百余公里外的喧闹的金边而言,这里显得更安静与闲适。街道两边成排的大树和老式殖民建筑,充斥着浓郁的高棉韵味。距离市区不远处——被称为东南亚最大的“淡洋”——洞里萨湖,湖面上渔民与月光的古艺术契合,似乎从远处徜徉而来,流淌进罗生的眼眸里。
十分钟后,罗生终于和许久不见的安弋在一间柬式按摩院门口碰面了。
安弋是个明察秋毫的人,一眼看出罗生从头到脚的不对劲。
“你这是……你穿着别人的衣服……”
罗生惊异于此人观察能力确实非同一般,同时也想到康诺拉的“地下阴宅”,灵机一动,道:“从疏林如画出来,我和一个路人换的,还给了他钱,剩下的现金买了机票,如果去商场买新衣服,我的刷卡记录恐怕会暴露我的行踪,你懂的。”
安弋抽着烟,不疑有他的点点头,“先找地方说说你的计划,别站在这里。”
“去塔布伦寺。”
“现在?”
罗生毅然道:“对,现在,今晚就待在塔布伦寺。”
“夜里待在那种地方?干什么?”安弋还是不能理解,目前他很想找个舒适的旅馆洗个澡睡个觉,松脱筋骨。
罗生把安弋欲言又止的想法扼杀了。
“去那里等一个僧人,他不是时刻都会出现的。”
说着,罗生已挥手招来一辆出租车,自己先跳了上去。
安弋摇摇头,也只好跟着钻进车里,一时踩虚,不小心压到罗生的右手臂。
“嘶——”
“怎么?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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