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有过的怀疑,再度被人煽风点火加以强调时,就不得不去重视这个问题了。
回想自己在屋顶开枪时,正如乌鸦所言,安弋不知从哪里就冒出来了,莫如说是因为枪口红外线的点瞄着他,才让罗生发现下面有个警察。
之后马上就被围堵、自主缴械、带走。
罗生现在才意识到,似乎开完枪之后,对那个房间的现场情形,多一眼都没看,就被带到了警局。
明明是他杀的人,但现场情况和死者他却不清楚,于一个杀人犯而言,这是多么令人咋舌的桥段啊。
再回想进入审问室,那个包子脸警官不停仇视自己,为什么?就因为自己长得比他帅?这理由太牵强了,恐怕转移注意力才是真正目的。
审问室的隔音本来就很好,注意力再集中于某个点上,里面的人对于外面发生什么,根本可以算作又聋又瞎。
而且,恰逢时机的时候,安弋出现在审问室了。表面上看,一切都是顺势的偶然,细究剖析来看,一切更像必然所为。
安弋大可以等在审问室门外,那时候包子脸拍过桌子扔过笔,这难道不能视其为某种联络暗号吗?“听到拍桌子后数一分钟就进来……”兴许他们曾这样事先沟通过。
越想,罗生越觉得不寒而栗,这种感觉比从前他看《楚门的世界》有过之而无不及。
更由楚门的世界做对比,楚门周围的一切都是虚构的,他身边的人都是演员,那罗生现在审视自己的世界呢?
尽管罗生并非胆小和束缚思维的人,他一向接受的是世上存在部分人类无法企及、解释、虚幻灵异的事物,但要他接受全部都是——没一件事一个人是真实的——罗生绝然表示他受不了。
之前在研究所,罗生和程胤没少谈论那些“空荡荡”的话题——亦如“万物皆空”、“存在即被感知”、“射手假说”——换句话说,都是关于“我们并非实体,世界只是幻象,我们是更高级文明设计出来的程序”云云,诸如这些,罗生都津津乐道。也可以说,谈论作为一种二手刺激的方式,让罗生致力于倾尽才能协助程胤研究这些东西。
然而,人类往往都是对未知领域不解、或无法触及,才愈发能调动所有兴致对此钻研。反之,你会对家里的餐桌煞费苦心的分解研究吗?(如果真有人会,我表示钦佩,抱拳!)
安弋也是游戏角色?当真无一人和自己一个战壕?这个庞大的游戏系统真的就是那位全知、全能、全善的神处心积虑设下的局?那目的何在?
罗生感到费解!他用力按压鼻梁两侧,大脑像被搅碎的豆花,颠覆认知的事情一件一件冲击而来,再也无法正常思维了,恐怕直接喝脑髓也无法想通。
正好空乘员过来送喝的,罗生把接到手的果汁看做一杯脑髓,一口喝掉,还是没对他思考这件事有任何帮助,反而在喝完后有点恶心。
自己对抗的究竟是什么?罗生宁愿认为这只是程胤为了验证自己说的话,和罗生开的玩笑。但他越来越来感觉并非如此,一种无力感正在侵蚀他的全身。他想到一句话:未能事人,焉能事鬼神(孔子说的)。如果飞机能半路上开窗,他会选择现在跳下去。
“一定是在苦恼的思考亦真亦幻这种问题吧?”肩膀被人拍了一下的同时,罗生从玻璃杯上看到乌鸦的脸,他排污解秽回来,站在罗生身后阴险的笑着。
“还是先听我说说,听完后你就会改变想法,其实事情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罗生笑笑,道:“不用了,留给我自己去判断。”
他看出乌鸦脸上一瞬即逝的惊讶,随即就听他半带威胁的笑道:“也行,只是下了飞机你必须跟我走,到时候就别怪我的做法会很粗暴。”
“如果你能抓到我,你就试试。”罗生举举杯,示意先干为敬。
乌鸦也从空乘员的餐车上拿过一杯水,举了举,“好,那试试。”
他坐回自己的座位,狐狸脸上溢满““我看你怎么逃”的鄙视笑容。
飞机上这种置锥之地,要怎么脱身,罗生还没有主意,他撑着脑袋,看向圆形窗口外漆黑一片的云空……看着看着,心生一招妙计。
此时,飞机受气流影响正在晃动,卫生间和餐车都停用了。罗生打开座位上配备的薄毯,闭着眼睛小憩半刻,等待着下一次进入平飞的时候。
这一时刻并未让他就等,很快,提示灯就亮了,并伴着“飞机将在20分钟后降落……”的广播。
罗生拦住途经过道的一个空姐问:“我能去卫生间吗,现在?”
“当然可以。”
他站起身,留了个绅士笑容给对方,然后从容向卫生间走去。自然,他知道身后,一定有双眼锋锐利的眼睛在观察他。
只有二十分钟,罗生必须做完他临时计划的一切事项。
罗生每走一步,对过道两边座位上的乘客逐一勘察,他要在这些人当中找到一个合适的目标……终于,他停在一个正在看报纸的年轻人面前,这男孩大概二十出头。
“请问,这是国际晨空日报?”罗生问道,一边凑近那份别人手上端详的报纸。
“是的。”这个颇有几分机灵的年轻人点点头。
“怎么我座位那里没有。”
“哦,我在空桥上拿的,进舱门的地方放着各类报纸,我顺手拿了一份。”他说道。
罗生又问:“能借我看一下吗?”
“你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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