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琼的元帅府不输洞庭龙宫,荆楚也不认床,昨夜一夜无梦,好不惬意。睁眼醒来,却发现眼前并不是自己昨夜所留宿的客房。即便是最近见多了怪力乱神之事,荆楚也被惊到了。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竟真的跳了起来!荆楚大喜,也不管周围什么情况,兴奋地看着自己的手脚。以为自己在做梦,在原地蹦了好几下,摆了好几个把式,才喜不自胜地接受这一天大的喜事。
“兄台,你这是在玩杂耍吗?”耳边传来一个好奇的声音,荆楚这才尴尬地发现,自己在一片草地上。视力所及,草地百米方圆,这个范围之外则是团团迷雾,什么都看不清。草地上稀稀拉拉有好几百人,或坐或卧,大半人都在看着自己,小半则躺在地上,看样子是和自己刚刚一样,还没醒。荆楚脸上一阵发烧,打了个哈哈,“闻鸡起舞,我这是在闻鸡起舞。”
说话人是个浓眉大眼的儒服书生,青色的长袍浆洗地发白,但格外的整洁。这书生也不纠结这茫茫草地上哪来的“鸡”,笑道:“原来兄台还是个会武的。在下少见多怪,失敬失敬。”
“在下荆楚,不知兄台怎么称呼?”荆楚拱手行礼问道。
“浙人宁采臣,见过荆兄。”那书生也拱手还礼道。
荆楚一愣,“可是安宁的宁,采集的采,臣工的臣?”
“正是。荆兄之前听说过在下?”宁采臣道。
荆楚忙摇头,“没有没有,只是随口一问。宁兄不必在意。”宁采臣也不追问,指着周围道:“荆兄可知我们现在是在何处?”
荆楚摇头道:“在下昨夜一夜好睡,如今也正讶异着,正要问问宁兄呢。”荆楚心中有些猜测,却不敢肯定,习惯性的小心谨慎也让他下意识地隐瞒了自己之前瘫痪的事情。
宁采臣苦笑道,“这却是奇怪了。在下之前正在家中读书,一睁眼就到了此处。”
荆楚正要说些什么,突然一个威严的声音凭空出现。
“诸位醒来!醒来——”声音在草地上回荡,让人听不出声源,仿佛四面八方都有人在说同一句话。更奇怪的是,荆楚甚至觉得这句话是直接在脑子里响起来的。草地上还没醒的纷纷被这一声惊醒,茫然地望着周围。
“欢迎诸位士子参加神道第一届抡才大典!本次抡才大典由东岳大帝倡议,东岳神庭主办,真武荡魔大帝、昭惠显圣二郎真君、太白金星监察,意在选拔三界才德之士充任神职。本次大典共分上下两场,上场考题为登山。”冰冷的话音一顿,草地周围的迷雾一散,一座大山突兀地出现在众人面前。说它突兀,是因为众人就在山脚边上,迷雾一散,这座左右看不到边,向上看不到顶,直直耸入云霄的巨峰,委实给了众人巨大的冲击。
迷雾散开后,声音继续道:“此山九万仞!这上半场的考试内容就是,请诸位在二十四个时辰之内登上这座山峰的峰顶。”
这几句如平地响惊雷,在场的众人纷纷大呼“这怎么可能?别说两日,哪怕十日也登不上去啊!”
没有理会众人的抗议,那道声音以依旧冰冷,听不出起伏的语调说:“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请诸位士子珍惜时间,马上开始计时。”
“考试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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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神庭大殿之中,平日里的桌案都被撤下,一幅巨大的卷轴悬空在殿中央。四男一女围绕在卷轴的周围,东岳帝君和碧霞元君赫然在列。
东岳大帝眉眼有棱,英伟非同凡俗,身着墨色龙袍,抬手投足间尽显帝皇的威严气度。大帝指着卷轴中央得意地道:“诸位看孤这山海图比之女娲娘娘的山河社稷图如何?”
旁边的一位三眼神人,分明是二郎真君。他端详道:“变幻杀伐之处或有不如,但这大地上的山水城郭一一如在眼前,长短高低比例与实际一般无二,却是比山河社稷图又高出了不少。”
一个白面白须白袍的老仙笑道,“真君倒是有些求全了。太白看来这件灵宝已经是了不得了。”
旁边那虎背熊腰的道人也颔首称许,“观一斑而知全貌,看来帝君大道在望了。”
东岳帝君笑道:“好说好说。孤炼这山海图本是为了连接九州地脉水脉,巩固九州结界,抵御外敌。还未练成,拿来考校考校这些士子却是灵机一动。”说罢,一指点出,画轴登时显示出众人山前的草地上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的景象。
太白金星指着画卷道:“不知帝君这考内里有何名堂?”二郎真君、雄武道人和边上的碧霞元君也饶有兴趣的看向东岳大帝。
“不可说,不可说。诸位且耐心地看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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