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夫也愁到底救不救的好,凭着这孩子的一股韧劲便是要救定然也是救得回来的,只是这孩子伤了重又不知在水里泡得多少日,要彻底好起来也非一朝一夕的事,看着余大郎家自个也穷得响叮当,若叫他负担起药钱只怕也是负担不起的。
赵子悦昏昏沉沉的醒过来,眼皮子微微掀起,瞧见眼前隐隐约约站了两个人影,心里头到底一松又沉沉的睡了下去。
李大夫思忖间,春桃用粗瓷碗捧了碗茶水进来,不好意思的道:“李大叔请喝茶。”
李大夫也没客气,接了茶碗,又想起那盆子里头的衣裳,到底心里一横,转身将手里的茶水一饮而尽,吩咐道:“去我家叫我那婆娘拿些烧酒来,还有让我那儿子过来一趟,我要叫他去抓药。”
余大郎一听忙应了下来,春桃也跟着松口气,不是她看不起李大夫,可李大夫这人实实在在的世晦,他这人怕坏了自个的名声,自来不救将死之人,这会子若是开口了,那必定是这孩子有救了。
春桃捧了空碗出来,叫夏荷看好虎子不要进屋子里头去,自个却亲自往李大夫家去一趟,捧了他特特要的烧酒,有寻了他的大儿子李岩来。
一进屋却看见李大夫正在油灯上烧着小刀片,他一边将那小刀来回烧一边对李岩道:“你架牛车去镇上捡几幅药来,银子药箱里头有,你快去快回,这会子等着救命。”
说着又将药方口述一回,再问:“可记清楚了?”
李岩自小便承了李大夫的衣钵,便是口述的药方才说一遍也记得清楚,他一口应下,却没有立马就走,反而看了看那躺在床上不醒人事的孩子,又看了看一脸专注的李大夫,心里头有些诧异的走了。
春桃就守在屋外怕里头有甚个吩咐的,见李岩从屋里头出来,还从鼻孔里头哼哼两声,转身便撩帘进了旁边的屋子。
李岩冲春桃的背影无奈一笑,抬步赶紧往外头去,他到底没有李大夫那般现实,心里头还存着一颗良心,晓得救人之事耽误不得,赶紧的赶了车就往镇里去。
李大夫将要用的道具都准备好了,这才又用干净的巾子倒了烧酒将赵子悦的伤口抹了一回,许是病得十分厉害了,那样的烈酒挨到伤口也丝毫没叫他有甚个反应。
“他伤口那处的肉烂了要挖了才行,你一会将他好生抓紧了,莫叫他乱动才好。”李大夫说得一声,便掀开被子扒开赵子悦的衣裳,将他的伤口露出来,心里还叹一回,到底是命大的,如若不然这会子只怕都死了。
余大郎一听要挖赵子悦身上的烂肉,面上还有几分为难,可一想到若是不处理干净了只怕就真的没命了,到底心一横,上前紧紧抓住赵子悦的上半身,可又怕他脚下用力,又唤得春桃进屋来按住赵子悦双脚。
李大夫见一切准备妥当,这才拿起刀子在赵子悦的伤口上划上一刀,顿时鲜红的血液涌了出来,夹杂的还有一些黄色的脓。
“啊”因为没有麻醉的药物,赵子悦愣是疼得醒过来,本能的弹跳一下,这才发现身上已经叫人箍得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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