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绮放下粥碗,本欲转身离开,没想到罗慕之无声无息地向前探过身子来,轻轻拉住叶绮的手,叶绮一笑,坐在床头。
罗慕之歪过头过,也不靠着迎枕了,只舒舒服服地倚在叶绮身上,软玉轻偎,说不出的受用。
叶绮笑道:“又不是没枕头,非要倚着我,这书还看得下去么?”
罗慕之笑得很甜,温存道:“你在这儿,我背书背得更快更牢!古人都说红袖添香,有你在,哪用得着‘添香’?你身上就很香......”一边说,一边牵过叶绮绣着缠花卷草的大红羽缎宽袖,闻来闻去。
温暖的气息扑在叶绮的素手上,直往她衣袖里钻,叶绮胳膊不禁痒,笑着要往回抽,罗慕之偏拉着不放,两人玩闹了一阵,罗慕之笑道:“闻过娘子身上的香味,我又多背了两篇文章!”
叶绮理着衣袖笑嗔道:“没正形......也不怕丫头们看见......快趁热喝粥吧......”说罢又叹道,“在这里虽然处处周全,却终究不是自己家,我心里只惦着咱们什么时候家去,也好叫你安心读书,只是父亲不开口,咱们也不好说要走的话。”
罗慕之一边喝粥一边道:“父亲是对大哥和冯姐姐的事愧悔呢,他迁延着不走,自然是让冯姐姐和晴儿多相处些日子,二则也是叫晴儿和叔岩两个在一起好多了解彼此的性情......我知道你只是为我担心,怕我耽误了读书,放心吧,在哪里都是一样的,横竖翁先生如今也早已起程回京过年去了,他叫我过完年,也去京城找他,到时候我带你去朱雀大街那座院子里住去,你也可以在那里请客应酬,让你那些不省事的表姐们都来咱们家做客,看看你这位表姑娘嫁的丈夫如何?”
叶绮伸出纤纤细指点他的脑门道:“难道我是那等喜欢跟人攀比的?我只要自己过得好就够了,难道还要搭个戏台子让她们都瞧瞧!”
罗慕之笑道:“你自然不是这样的人,可是我要让我的夫人在京城那些贵妇贵女们面前风光无限!”
罗慕之喝完粥,将碗递给叶绮,叶绮扬声唤依兰来收拾,却无人应,叶绮道:“好大一会子不见她了,又跑哪里玩去了?”
罗慕之道:“找她做什么?另叫个人来收拾罢......”
一语未毕,只听依兰的声音由远及近,“小心台阶,慢点,来,进来吧!”
朱红镂花门一开,只见依兰指挥两个粗使丫头抬着一盆花进来了,叶绮道:“小蹄子,这大半日没见你,又去折腾什么了?”
依兰撇嘴道:“你们两个真会一唱一和,三爷怕我们在跟前搅扰了他跟您说体己话儿才把我们都支开的,这会子差事也办完了,难道我们一辈子不回来”
罗慕之道:“这丫头越发的牙尖嘴利了!罢了,咱们是管不了她了,你快给她找个婆家,最好有个千刁万恶的婆婆镇着,看她怎么样呢!”
依兰脸红了一红,跑到叶绮跟前拉着她的手道:“夫人才舍不得给我找厉害婆婆呢——三爷别在这里说嘴,你们家晴小姐才是眼看就要摊上一位厉害的婆婆了呢!”
罗慕之撇嘴笑笑,也不言语,叶绮问依兰道:“这盆花是哪儿来的?”
依兰指指罗慕之,笑道:“夫人去问三爷吧,我们都要出去了,三爷跟夫人不唤我们,我们谁也不会踏进这屋子一步......”一头脆声笑着,一头跑开了。
罗慕之道:“你先看看那盆花,喜不喜欢?”
叶绮走过去看时,见那白条石花盆里植着一品茶花,这个季节有茶花盛开并不称奇,奇的是这品茶花一红一白,异色同株,且红的艳红,白的洁白,绝不带一丝杂色,叶绮道:“这是从哪里弄来的,可真是奇了!”
罗慕之道:“咱们家在并州西郊有一座别院,原是为父亲和哥哥们做生意时在此落脚盖的,可是这些年除了父亲一年之中偶尔来住半月二十天外谁也没当真住过,并州因在北方,冬日鲜花甚少,别院中一位看园子的老花匠闲来无事便培育几品奇花异草,以供玩赏之用,那日别院里来人支取下一年的修缮管理费用,恰好我也在,便问他们有什么好花没有,那仆役一听说是想要送给你的,就力荐了这一品‘二乔’。”
“‘二乔’?是‘铜雀春深锁二乔’的‘二乔’?”叶绮问道。
“正是,这花红白两朵生于同株之上,才有了这个雅致的名儿,可是这花既是送给夫人的,也可比作君子淑女连理同枝,对不对?”罗慕之握住叶绮的手,叫她细品这株二乔山茶。
叶绮笑盈盈地点头,笑道:“你为了送我一品花这样费心,我自然是很喜欢的!只是古代的淑女都是腹有诗书,文采fēng_liú,我可比不得了!”
罗慕之道:“我又不请女先生,要文采fēng_liú做什么?”
叶绮道:“我一直都没问过你呢,你没娶我之前,有没有对未来的妻子有什么期待,觉得什么样的女子是你最爱的那一种?”
罗慕之以手支颐,想了想,又摇摇头,半晌才说道:“娶你之前,我想象不出能令我心爱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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