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毅同样抬起了头,深色是黑瞳里盛满了星星点点的亮光,带着深切的希冀:“跟我去黎市!”
停顿片刻,他又重复了一遍:“小瑜,跟我去黎市。周建设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放你一个小姑娘在这儿我不放心。在黎市我有一处院子,就我偶尔放假回去住两天,平时都没人住,你去帮我看看门吧!”
姜瑜有点心动,又有点犹豫。大城市的物资更丰富,梁毅又有一座独门独院的院子,他几乎不怎么回来,她一个人窝在那里,不要太逍遥自在。不过,依梁毅这幅把她视为责任的模样,她真到了他眼皮子底下,以后想溜去南方,恐怕没那么容易。
见她犹豫,梁毅还以为她是舍不得公社的工作。确实,现在一个工作岗位别说农村人了,就是城里人都倍加珍惜,多少知识青年就是因为没有工作单位接收,所以只能下乡。
“小瑜,工作的事你不用担心。你到了黎市,会有更合意的工作。”梁毅郑重其事地承诺道。
其实就是姜瑜不担忧这个,他也早想过了。姜瑜现在还是农村户口,城里人但凡有点办法的都不会娶农村人,因为现行的户籍政策是孩子的户口随母亲,这样一来,姜瑜若是不能把户口转到城里,她以后的孩子也只能是农村户口,没有粮油肉棉等生活物资的配给。家里一下子添好几张嘴,都没有配给,势必会给家庭带来沉重的负担。
而只有先解决了工作,才能进一步解决户口这个问题。
刚才,他提出要带姜瑜走时,沈天翔也提到了这一点。姜瑜已经满了十六岁,过个一两年,她的婚事势必会被提上日程,在外地,人生地不熟的,哪怕有梁毅给她撑腰,但对城里人来说,就农村户口这一条致命伤,好人家都不会考虑她。
而在他们荷花村就不一样了,姜瑜相貌出挑,高中毕业有文化,又有工作,娘家人口单薄,没有负担,估计也不会要很高的彩礼,这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亲事。要不是姜瑜年纪还小,周老三刚入狱,估计这会儿就有人上门提亲了。
对于他们的忧虑,姜瑜完全不知,就是知道也不会当回事,因为她清楚,再过不了几年,形势就会发生变化,以后,农村户口和城市户口的壁垒会被一步一步的打破。城市户口带来的粮油票布这类的好处,也会随着票据一起退出历史的舞台。
所以梁毅所说的工作对她也没什么吸引力。
倒是去大城市独木独院的生活对她更有诱惑力。犹豫片刻,姜瑜问道:“你跟翔叔提了吗?翔叔怎么说?”
听出她口气的松动,梁毅笑了,一双深邃的眸子亮得像那夜空中的繁星:“他说,听你的。”
沈天翔毕竟只是村长,在这件事只能给年轻人提点意见,并没有替姜瑜做主的权利。他自己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思考了一会儿后,就把这个问题交给了姜瑜。
姜瑜明白了他们的意思,笑道:“好吧,你这两天还不会走,那让我再想想。”
说罢,她把水盆端出去将里面的水倒了,洗净了手,又去厨房给梁毅端了一碗醒酒汤来,递给他。
等梁毅乖乖喝完,躺到了床上,姜瑜还不放心,又在他门口站了一会儿,始终不见他出来。这提起的一口气才放松了下来,幸好,梁毅这回是真的没喝太多,不然要真是又醉了,半夜摸到沈红英的房间里找她,还不得造成天大的误会。
她放心地回了沈红英的房间,两个姑娘洗漱完,挤进一个被窝,聊了一会儿,沈红英就开始打瞌睡,姜瑜也闭上眼睡了。
一觉到天亮,第二天一吃过早饭,姜瑜就带着梁毅去周家拿她的东西。
已经跟周家撕破了脸,她再住在周家也不合适。况且,姜瑜也不想继续跟冯三娘住在一个屋檐下了,免得一天到晚看到她那张丧气的脸和时不时离谱的要求。
只是奇怪的是,他们过来得不算晚,才早上八点多,周家竟然大门紧闭,门上还落了锁,敲门也没人应声。
最近又不是农忙,冯三娘和周建英去哪儿了?
听到敲门声,王老五家的从隔壁拉开了门,看见是姜瑜,她马上笑眯眯地凑过来说:“小瑜啊,你找你妈?你妈昨天好像是回娘家了。”
回娘家?冯三娘回娘家都是早上去,下午就回,几乎没过过夜,因为她娘家人口多,房间少,她回去也没地方住,加上两个地方离得不远,所以通常都是当天去当天回。
“这样啊,那我下午再来吧。”姜瑜也没跟王老五家的说,她是来拿她的东西的。
王老五家的见她要走,走过来把她拉到一边,小声说:“你妈是被周建英赶走的,周建英说了,以后都不许你妈住在周家了……”
说着,她还偷偷瞄了瞄姜瑜两眼,看她是什么反应。
姜瑜能有什么反应,这跟她可没什么关系,她淡淡地“哦”了一声,就跟梁毅走了。
梁毅也听到了王老五家的对话,担心姜瑜心软,遂即道:“你要不放心她,我们去找翔叔想想办法。”
姜瑜打住了他的话头:“别,你不要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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