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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学到了这个教训。我不能控制一切,计划一切。
……
夜间的医院甚是安静,一丁点响动都被某种神秘力量无限放大,敲打着病患家属们根又根敏感又绷直的神经线。
长廊里传来紊乱的脚步声音,高跟鞋击打在地面上的响动毫无规律可循,很好地诠释出来者慌乱匆忙的心情,这是一个完全不陌生的场景。
刘rl终于抬了抬眼睛,打破长久陷入凝滞的气氛,一股新鲜气流重新流动起来,让人不禁想要如释重负地发出一声长吁,注视着她的崔英道却跟着莫名一惊,突然无比憎恨命运这个东西,有时候得而复失远比求而无果更让人痛的钻心。
此情此景,崔英道发出无声的苦叹,年少时因为经历不幸而奋力坚持的所谓信仰,时移世易,背负着家族使命深入局中的他们,一步一步,终究还是走向与当初坚守全然相反的岔路上,慢慢变成曾经最害怕的模样。
在前往医院的路上,刘rl一直在打电话,事无巨细她都安排得十分妥当,慌乱只有在接听电话那一分钟里出现在她脸上,而后她如往常一般沉着又寡淡,让他一句安慰的也说不出来。
一举一动,崔英道错觉自己见到了当初刚从医生处得知女儿死讯的李eher,那时候他真是恨极了对方那副冷静自持的臭德行。
脚步声近在眼前,崔英道r算得上不镇定的脸色,有时候真的很难不产生混乱吧,她们母女两个在容貌上面原本就很是相像,在能忍这方面更是……
刘rl的眼睛在李eher身后那个跟尹灿荣拥有相同温吞气质的中年男人脸上多停留了一秒,伸手拨开盖在肩头仍存有体温的男士外套,长时间僵直的坐姿让她从位置上站起时有些刺骨的酸疼,但她还是直挺挺地站了起来,掩饰痛楚对她来说不过就像动动指头一样,是最容易不过的了。
朝李eher点点头,招待客人一样的亲切谦逊,嘴边带着一点若有若无的翘起,明明隔得很近却总像隔着一层薄纱,越想仔细去看越发地看不清,如果将情景切换到酒宴或者会议等正式场合,她这幅样子实在无可挑剔,但偏偏这是在手术室门口,躺在手术台上抢救的是李eher的前夫,她的父亲……
李eher抬头看了看手术室门前的指示灯,头脑中蓦地闪过些奇怪情景,仿佛在很久很久以前她也曾经亲身经历过极其相似的一幕——手术室打开了,护士推出盖着白色被单的病床,她颤抖着不敢上前碰触。
“你爸爸他……”蓦地醒过神来,对上女儿没有温度的眸子,惨白的灯光将刘rl那张白皙精致的面庞镀得阴测测的,没有一丝活人的生气,李eher失神地往后退了一步堪堪被身边的尹载镐扶住,“没事吧!”
刘rl一眯眼睛,眼波流动间诡异地漾出了丁点笑意,“感谢您在百忙之中还能抽身过来,看来消息能够被封锁的时限比我想象的要短一些,您还是先回去吧,不要耽搁您的事情。”
eher暗恨女儿在这种时刻还要在外人面前膈应自己,只好板起脸来,“发生这种事情我还能去哪,万一有什么,你一个人应付得来吗?”
刘rl又看了一眼尹载镐,眼睛里那点晦涩的笑意令他汗毛竖起,那是一张跟初恋情人很是相似的脸庞,同样拥有一种锋利的美貌,逼得怯懦者不敢直视,但李e那样难以参透,淡薄冰冷至极的幽深瞳孔底下似乎藏着噬人业火,两种极端矛盾的综合。
“我该走了。”尹载镐识趣地退后,如今这个局面掺和进去以后实在很不好说,背后一个清冷女声却做出了挽留,“留下吧,尹副社长,直接可以得到第一手消息回去禀报金会长。”
尹载镐嘴边常年挂着的温和弧度生硬地一僵,回身对着刘rl露出困惑的神情,“刘理事,我只是刚好送李代表到这里而已,刘先生的事情我很抱歉,但这毕竟关系到rr,作为帝国集团的副社长我并不适合留在这里,我也先替会长向您表示关心。”
“哦。”尾音微微拖长,明明近在咫尺,又飘飘渺渺,那种雾中看花的朦胧感觉再次浮现起来,尹载镐像被扼住咽喉般突地动弹不得。
解救他的是那盏突然熄灭的指示灯,紧接着是电视剧中千篇一律的身着白大褂的医师从手术室里走出,一边摘下口罩一边看着家属们含泪的脸孔,可惜剧情在这里拐向了不寻常套路——
长廊上的其他四人谁也没有第一时间扑上去询问情况,甚至大多是一副平静面孔,中年医师的目光下意识在四人脸上巡了一圈,凭着多年行医经验走向了神色略显呆滞眼眶微红的李eher,“这位,是病人家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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