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百余人正好凑够一个营,有一个领头者禆将乃常情。可被问到的那人却道:“禀告殿下,我们皆是前几日被招进来的新兵,还未有禆将。”
“哦?”天佑一听,这不就有事做了,“吩咐下去,禆将一职,能者居之,若谁觉得自己有能力,可自荐,自荐者若有两人以上,便自报家门守擂战吧!”
天佑此行本就是个摆设,说完便吩咐人搭了个擂台,之后便牵着思昙找了个正对擂台的绝佳观赏位置,命人就地撑了凉伞上了凉茶点心之后,便带着看好戏的心情就坐了。将他摆设之用发挥的淋漓尽致。
此时天佑的话已原封不动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文宇将军给思昙的这支兵半数是官宦之后,其余的不是山野莽夫便是连饭都吃不饱的穷苦百姓。
官宦之家的子嗣自出身便高人一等,自然心高气傲,就算是小小的禆将,此一时也不甘居于人下,一有人带了头,其余的人便连忙争相自荐。
山野莽夫出身虽低,但却个个都是桀骜不驯,唯我独尊的主儿,他们向来看不惯狗眼瞧人低的官宦子弟,能有这么一个教训那些官宦子弟的机会他们怎能错过?
这么一来,剩下的那些默不作声的,除了胆小的便是沉稳的亦或是不想自寻烦恼的,这些人自然要比前面的那些个性外放的好管束一些。
然则通过一个又一个的擂台战,他们也能大致将那些好出头之人的脾性、能力摸个透,之后练起来也能对症下药。
天佑此举看起来似玩闹又耗费时间,但他二人这般的生人对上这样一群汇聚三教九流的乌合之众的局面,这也算是最好的知己知彼战术了。
思昙见天佑那副看比武杂耍的闲适神态,本以为他是事不关己玩心犯了。结果此局面一出现,他稍加分析,便明白天佑真正的用意。自从天佑妥善处理了逸王之事得到一干朝臣的夸赞追捧之后,他便屡屡对天佑刮目相看,如今也不知几次了。
天佑见自家小媳妇突然朝他投来极其崇拜的目光,当即就面露七月朝阳般的笑意朝思昙眨了下右眼。
天佑原意本就是要追自家小媳妇的,自然要使上各种本领引思昙注目,当然像抛媚眼勾引这事,能做便一定要做的。
果然,思昙也轻易上钩了,见天佑眼里那深深的笑意,不知怎地,心脏突然扑通跳了一下,接着便觉面热了起来。
天佑见自家的小媳妇脸红,心里别提有多高兴,脸上笑意也更深了,活像一朵迎朝阳而开的向日葵花。心里一高兴,手上就忍不住对小媳妇红苹果般娇艳欲滴的小脸伸出了手,“你怎么又脸红了?”说着捏了捏,“若让手下的兵看见将军您这么爱脸红,小将军您还怎么树立威信,嗯?”
天佑的举动与语调调戏意味明显,思昙的脸不由更红了。好在他是个遇事镇定雷打不动的仙,就算心里羞得想立即弹离天佑八丈远,身体却始终坐如磐石。心想这样的天佑他着实有些应付不过来,便自然移开视线。余光瞥见擂台上已站了两人,又悄悄将身子往旁挪了挪离天佑远了一些,接着完全将注意力放在了擂台之上。
要搭台子看戏的是天佑,结果戏演上了真正看戏的却是思昙。而天佑呢,单手支桌托腮像是在看这世上最好看的戏一样傻傻看着那正看戏的思昙。
思昙自然好看,但擂台上的武打戏却不怎么好看了。
这些抢着出头的兵除了没吃多少苦的官宦子弟就是会几招拳脚的山野莽夫,哪有什么真才实干,比起武来毫无章法,就差拽头发吐口水互相骂娘了,看得思昙都忍不住连连扶额。
一个时辰下来,思昙是面色越发沉冷,而天佑却一副如沐春风。
待到思昙实在忍不住将这一群泼妇掐架的戏看下去,正准备叫停时,一一听就是纨绔子弟的气急败坏声传来,“我爹是当朝御史大夫,你这乡下小子敢打我,不想活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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