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可真是聪明。”郇瑾脸上的笑容跟画上去的一般,假得无与伦比,算是对这个没心没肺的表弟绝望了。
——指望四殿下能听出你的言外之意?......还是先投胎吧,那个比较快。
“倏忽温风至,因循小暑来,”钟情觉得这三个性情迥异的孩子凑在一起实在是太好玩了,她自然看得出瑾哥儿的敷衍假笑,也能看得出僖儿故意的插科打诨,信哥儿的事情,钟情前些日子也听说了,无论是瑾哥儿的意有所指,还是僖儿的嘻嘻哈哈,在钟情这里看来,都是有一种别样的可爱的......钟情笑着吟了首元稹的诗,算是把话题引到了自己这里,“竹喧先觉雨,山暗已闻雷。户牖深青霭,阶庭长绿苔。鹰鹯新习学,蟋蟀莫相催。*”
“这诗作得好,”允僖当即无脑吹捧道,“还是阿娘最厉害!”
钟情无奈了,摇了摇头,招了允僖过来,狠狠地点了点他的额头,无奈道:“僖儿啊,你还是多读点书吧!”
这么著名的一首《小暑六月节》都不知道的嘛!
都说怀着孩子的时候,接触谁最多,孩子未来就更像谁......钟情不由沉思起来,自己是不是得让熊儿子僖先暂时远离下他的弟弟妹妹了。
“有声有色,动感十足,”郇瑾只用了八个字,就把元稹这首六月节的精髓点了个透,不动声色地为允僖解惑道,“元微之不愧为在文坛与香山居士齐名的大诗人,寥寥八句,用词饱满,道尽小暑气象。”
“瑾哥儿读书真的很厉害,”钟情由衷地夸赞道,“......这般年纪,就能读出这分滋味了。”
郇瑾被钟情夸得脸颊微红,忸怩道:“姑母谬赞了,孩儿都是看得先圣之评,拾人牙慧罢了......”
“瑾哥儿,咱能不谦虚了不,”允僖牙酸得捂住半边脸,怪模怪样地小声嘀咕道,“......平时对着我们两个,也没见你这样啊......”
郇瑾狠狠地瞪了允僖一眼。
——自武念慈到来后,郇瑾第一天便扔下伪装与他一番恶斗,如今对着允僖,倒是越来越放飞了。
“哈哈,瑾少爷是文曲星入命,”抱琴笑呵呵地插嘴凑趣道,“信少爷是武曲星入命,我们殿下是,殿下是......”
抱琴猛地卡壳了。
钟情就眼睁睁地看着允僖脸上的表情由亮闪闪期待转向丧气挫败。
钟情笑着揶揄道:“他是个混世魔王!”
“哪有!”雪盏端了消暑粥进来,怕钟情苦夏,正好听到最后这一句,当即嘟着嘴辩解道,“......四殿下明明这么可爱,最最可爱了!”
殿内人一愣,然后齐齐笑了起来。
雪盏也不知道大家在笑什么,双眼迷茫地看了看钟情,又看了看允僖。
“谢谢雪盏姐姐了,”允僖一脸生无可恋地趴到桌子上,整个人都丧丧的,委屈巴巴道,“......不过,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为什么要夸一个男孩子可爱啊摔!
听起来就,就很奇怪的样子......一点气势也没有!
钟情也笑,笑到一半,突然面色一变,捂住嘴便趴到了床边。
抱琴、拘惠几个忙捧了痰盂、手帕、清茶过来。
钟情趴在床边皱着眉头呕了许久,直把上午用的东西都吐的差不多了,这才感觉胃里那股恶心的劲儿下去了一些。
拘惠的眉头深深地拧了起来。
抱琴更是急得六神无主道:“这,这可如何是好,娘娘如今吃什么吐什么,就是娘娘身体熬得住,娘娘肚子里的小殿下们怎么办啊......”
钟情脸色苍白地坐起来,眉心紧皱,漱了口,擦了擦唇角,沉声道:“还是再给我煮点东西过来吧......不要用油盐,如今不知怎的,完全闻不得这个味儿,就清水煮点面条端上来就好。”
东西总还是要吃的,钟情心里也忧愁极了,她这次孕吐的反应比怀允僖和上辈子二度有孕时的都要大得多的多,钟情心里不安极了,实在是怕孩子再出事了......无论如何,东西也还是要吃的。
抱琴咬着唇退了出去。
拘惠深深地看了钟情一眼,回过头,与雪盏交换一个眼神,不约而同地想着:这样不行!总是这样吃什么吐什么,就是钟妃娘娘强着自己吃得再多,身体受不了,还是要吐出来......来来回回,是大人孩子两边折腾......得赶紧想个办法才是!
允僖近乎惊惶无措地站在旁边干看着,却是完全的束手无策,就是他身体内的武念慈,面对妇人孕吐这种事,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武念慈不由心浮气躁起来,带的允僖的情绪都不太对了。
郇瑾看出来了,当机立断,拉着允僖告退出来。
钟情摆摆手允了,她也不想孩子们在这儿看着自己难受,允僖连一个字都没有说,就被郇瑾拽出来了。
“你这是做什么!”允僖烦躁地甩开了郇瑾的手,不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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