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的?”
萱姐儿猛地被父亲点到,吓得浑身抖一个哆嗦,怯生生道:“父亲,悌哥儿生病了......女儿与筠妹妹,过来,过来侍疾......”
筠姐儿撇着嘴巴站在一旁,满脸的不乐意与不服气,但也是咬着嘴巴一句话都没有多说,可见是完全认同旁边萱姐儿的说法的。
“侍疾?”傅从楦一愣,继而大恼,顿了好半晌,将将忍下心头的怒火,压着火气对旁边两个女孩儿寒声道,“......你们是这侯府的小姐,悌哥儿生病了,自然有丫鬟仆妇们来服侍,要你们两个来侍什么疾!各自回屋里好好呆着,不要来这边捣乱,徒惹了你们母亲烦心!”
筠姐儿瘪着嘴巴,被父亲这么一吼,眼圈登时就红了,哽咽着小声委屈道:“明明就是,明明就是母亲,就是母亲叫我......”
萱姐儿狠狠地打了筠姐儿的手背一下,筠姐儿倒还是对姐姐有尊重的,当即便止了声,萱姐儿垂着头,拉着妹妹向傅从楦福身行礼,躬身退了出去。
刚刚走到门口,还不待完全走远,便能听得里面的男主人压抑不住的愤怒质问:“覃氏,萱姐儿与筠姐儿是悌哥儿的姐妹,不是你屋里的丫鬟!要她们两个来给悌哥儿侍疾?亏你真能想得出来!”
第80章 怨怼
“......尤其是萱姐儿, 她是悌哥儿的长姐!自古以来, 哪里有长者给幼者侍疾的道理!这若是传出去, 你倒是也不怕满洛阳城的人背地里笑话!”
萱姐儿更低地压下了自己的脑袋, 拽了拽既惊惶又激动地想扭过去探头探脑的妹妹, 拉着筠姐儿默不作声地走远了。
而在被她们二人扔在身后的正屋里, 覃氏正难以置信地瞪着突然发作的傅从楦, 连连冷笑, 反唇相讥道:“我不怕洛阳城里的人背地里笑话?笑话!我自然是怕的,可一直叫人在背后耻笑的, 难道不是侯爷您自己么?......你记得萱姐儿和筠姐儿是这侯府的小姐, 可你还记得,我儿子悌哥儿,才是这侯府的正房嫡子, 是这虞宁侯府百年后, 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么!”
傅从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心头无限疲惫,悌哥儿还在, 且不说这满屋子里出去都是乱嚼舌根的丫鬟仆妇,单只是在孩子面前, 傅从楦稍稍冷静一下刚才发热的头脑, 就不想与覃氏继续掰扯悌哥儿的问题了,只匆匆道:“我自然记得!......只是纵然嫡庶有别, 我们傅家, 也是历祖历代都恪守着‘仁义礼智信, 忠孝悌恕勇’的祖宗箴言的!......悌者,友爱兄弟也,傅家几代,就没有这般作践自己亲姊妹的男儿!”
“侯爷真是好家教!你傅家也是好祖训!只是不知道这祖训里,怎么就没有能治住那男人嫡庶不分、内外不明的呢?”覃氏霍地一下从炕上站了起来,双目熊熊燃烧着无尽的怒火,“砰”地一下全爆发了,“......侯爷今天既然在这里跟我讲孝悌,好,那我们就好好地掰扯掰扯,不妨干脆把话都彻底摊开了讲!说得再清楚明白些!”
悌,善兄弟也,弟爱兄谓之悌......单为了自己儿子的这个名字,覃氏心中的滔天怒火就源源不尽、源源不绝!
她是这虞宁侯府的正房夫人,她的儿子,是这侯府百年后的话事人!却取了“悌”字,要敬爱自己的庶出兄长?!
“......悌哥儿这个‘悌’字,是他该得的么!”
傅从楦沉沉地抬起眼睛,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气得浑身发抖的覃氏。
“是,萱姐儿、筠姐儿是悌哥儿的姊妹,”覃氏气着气着,突然低头笑了出来,一边笑,一边阴着脸尖声质问傅从楦道:“......智哥儿、勇哥儿是悌哥儿的兄弟,好,这些都好,都听侯爷的!友爱兄弟!那外面那个,又算是什么东西呢!”
“侯爷要当真喜欢他,”覃氏眯着眼睛,讥诮道,“......何不干脆把他认回来!记到族谱里,名正言顺地放在侯爷膝上宠爱......又何必像如今这般的遮遮掩掩、含含糊糊,呵,惹得外面的人,都要笑到我和悌哥儿脸上了!”
话到最后,覃氏言辞之间,已经是对傅从楦掩饰不住的怨怼之意。
傅从楦闭了闭眼,他一向不是喜欢与人一遍又一遍反复解释的性子——相信你的,解释一次自然就会信了,不信你的,你就是解释一百遍,也都是徒做无用功罢了。
但他也不曾想到,覃氏心中最多最大、最深最厚的怨恨,竟然是应在了信哥儿那孩子身上的。
傅从楦一时之间,只觉得心神疲倦,累得完全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孟达当年,”傅从楦闭了闭眼,艰难地扯了一下唇角,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脖颈,深深地望着对面那人满怀怨憎的双眼,一字一顿道,“是为了救我死的!......就在这里,差一点,只差一点点,胡人的横刀就要落在我这里了,只要一点点,再进一点点,我就彻底被留在宣府回不来了!”
“......是孟达,是孟达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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