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再到后来,覃氏折腾了大半年才勉强有了悌哥儿,艰难临产,为虞宁侯府生下了一个先天不足、身体虚弱的嫡子,为了悌哥儿的教养问题,夫妻二人更是闹了太多的不快,后来什么“请封世子”之类的矛盾,于傅从楦这里,反倒是小问题了。
到如今,傅从楦每日被朝堂上的事端折腾的心力交瘁,早无心再回府后与覃氏枉作争执,早三四年前,就对悌哥儿的教育彻底放手,不管不问了。
——左右他问什么都是错,说什么也是错,什么什么都是错......覃氏处处与他对不上,但凡傅从楦提议的,覃氏那反应态度,简直就差要拿傅从楦当成要害自己儿子的恶人来防着了......夫妻情谊走到这一步,彼此还能有什么好说的?还不如干脆都安静一些,各过各的,倒是给彼此都留了个清净痛快了。
只是......覃氏是覃氏,悌哥儿是悌哥儿......傅从楦不得不承认,对于自己这个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膝下唯一的嫡子,他是缺了太多的关心、关怀的。
他不仅不是一个称职的丈夫,大概,也根本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
若不是今日成宗皇帝偶尔提起......傅从楦闭上眼睛想了一想,自己有多久,没过来后院看看这几个孩子的了?
傅从楦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抬腿向覃氏日常所居的内宅走去。
刚过低头绕过一道月拱门,傅从楦的神情陡然冷肃了起来。
以他习武之人的耳力,不远处的墙根之下,两个仆妇挤在一起窃窃的私语声,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听说夫人发了好大的脾气呢!”
——“谁说不是呢?眼看着信少爷一步一步越爬越高,都得了今上与皇子们青眼,今晚都直接留宿宫中了......悌少爷也就比信少爷小了一岁,侯爷却宁肯把入宫的机会让给一个毫无关系的外人,都不肯给悌少爷,夫人看着,如何不心急啊......要我说,侯爷也真是太过偏心了,那百年之后,侯府还不是传给悌少爷的?侯爷整日里却只肯带着一个信少爷,问都不问悌少爷一句......难道这侯府世子之位,日后还能便宜了一个外人不成?”
——“嘿,你可快别说了,我可听夫人屋里的几个姑娘们吃酒闲话......说夫人呐,早就觉得不对劲了!那信少爷,说是少爷,那又算是哪门子的少爷?......就是他那名儿,当年都是在侯爷的坚持下给排进去的......这谁是外人谁不是外人,在咱们侯爷心里,那可还未必呢!”
——“噫!你这意思,那信少爷,还是侯爷,侯爷的......侯爷的私生子不成?”最后半句,显见说话人自己也知道是极为不妥当的,遂惴惴不安地将声调压了再压。
——“霍,你这婆子,可别胡说!......那能是我说的么?那明明是我听夫人屋里的几个姑娘们,传夫人的话罢了!”
两个仆妇压低了声调顺着墙根边走边窃窃地私语着,越行越远,很快便彻底地消失在了傅从楦的视野里。
傅从楦闭了闭眼,面无表情地继续顺着自己一开始的方向前行。
后宅的正堂前,傅从楦还未踏过门槛,便先闻到了浓浓的药味。
傅从楦眉头紧锁,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进得门来。
覃氏正搂着悌哥儿歪在炕上,傅从楦的长女萱姐儿、次女筠姐儿,各自捧了巾帕、围脖,像两个伺候人的小丫头一般,排排站在大炕边上。
见了傅从楦进来,满屋子的人都福身行礼,。独覃氏冷笑着坐在那里,怀里抱着悌哥儿,动也不曾动一下。
傅从楦脸上的神色不由更冷淡了一些。
“这是在做些什么?”傅从楦垂眸看了面色潮红的悌哥儿一眼,眉头紧锁,问覃氏道,“......悌哥儿这是又病了?”
“侯爷这话说的真是稀奇,”覃氏当即冷笑出声,讥诮地勾了勾唇,讽刺道,“......悌儿开春便染的风寒,迁延不豫,难受到而今,这眼瞅着都要夏至了,侯爷才想着过来问一句‘这是又病了’?”
傅从楦沉默了一下,没有与覃氏过多歪缠,只垂眸仔细打量了一番炕上病恹恹地半坐着的悌哥儿,淡淡地问他:“大夫怎么说?为什么这么久还没有好起来?”
覃氏柳眉倒竖,正要生气地将傅从楦顶回去,傅从楦面无表情地抬了抬眼睛,冷淡地又特意补充了一句:“我问悌哥儿呢!”
覃氏一噎,与傅从楦那双黑黝黝的幽深双瞳那么一对上,登时失了再开口的勇气。
“翁大夫说,”悌哥儿捏着自己的衣角,结结巴巴道,“......翁大夫说,多,多休息,再养养就好了,父,父亲不必担忧。”
却是一个紧张,结结巴巴的,连个话都要说不清楚了。
傅从楦失望地垂了垂眼睫,略略颔首,知道覃氏再是与自己对着来,也绝不会拿悌哥儿的身体做文章......遂转向边上的萱姐儿、筠姐儿二人,皱眉不解道:“你们两个,又是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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