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九阴一顿:“虽然不知道,但是本君猜测,至少跟这个肯定是没关系的。”
张子尧:“……”
“你可以给你爷爷写信问问怎么回事,一家子人总该有一个有文化的吧?”
烛九阴说着,懒洋洋地重新化龙——这次除却外面下的雨变得更密集了些,天空变得更暗了些,动静到是没之前那么大了。张子尧正以为是他重得新尾欣喜不已要多欣赏一会儿,没想到这时候,他突然从画卷方向闻到一阵腥咸之风,还没来得及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见一角占据整个画卷那么夸大的翠色龙尾居然渐渐浮出画卷,龙尾水珠晶莹剔透,一滴飞溅到张子尧眼皮子上!
张子尧倒吸一口凉气被吓得猛地后退一步!
“怕什么?”烛九阴的声音不满地响起,“这只是本君龙尾一角,特地给你这乡巴佬见识见识——”
他话还未落,突然感觉冰凉尾巴上微微瘙痒,一柔软又温暖的触感顺着他尾部血脉轻抚而过,烛九阴没说完的话全部呛回了喉咙里——
与此同时,那露在画卷外的尾“呲溜”一下缩了回去,张子尧一脸悻悻将手缩回去,正想说自己还没摸够那冰凉爽滑的感觉,就听见画卷里那龙嚷嚷开了:“让你看看!摸什么摸!乡巴佬么看见什么新奇的东西都要摸上一摸,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本君不好龙阳的!瞎摸什么!”
一连串的质问砸张子尧个劈头盖脸,张子尧懵逼了一会儿心想不就摸摸尾巴激动地炸了毛的猫儿似的怎么回事?越来越不对劲,干脆“啪”地一巴掌拍在那副画卷上:“我画出来的尾巴摸一摸怎么了?我还嫌摸了一手鱼腥味儿呢!”
“什么?你说本君鱼腥味儿!放肆!刁民!胆敢对真龙神君如此无理!”
张子尧不理他,转身绕过画卷去水盆里洗了洗手。
身后画卷里,龙尾巴悄悄默默探出一个角,左右挥舞了下发现没碰到人,顿时嚣张地将桌案拍地啪啪作响:“人呢?你别以为不说话跑到墙角瑟瑟发抖本君就能原谅你了——小蠢货?哪去了?本君听见水声了你不会是洗手去了吧——你居然真得去洗手了?!”
张子尧举着湿漉漉地手,回到桌子边,看着画卷纸上一条翠色的尾在那晃来晃去拍来拍去实在碍眼,终于忍不住又伸手将那尾巴摁回去,嘴里碎碎念道:“收好收好,别嘚瑟了,哪日若是又被哪个捉妖人看见,就这么一条宝贝尾巴都砍了你的去。”
这会儿大概也是撅着屁股甩尾巴甩累了,烛九阴冷哼一声,那翠色的龙尾消失于纸面,英俊的男人重新回到乱石之中,双手笼着袖子微微抬起头一脸淡漠与画卷外的张子尧对峙——一人一龙谁也不说话,相互瞪视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张子尧先败下阵来:“行行行,我错了还不成么,不该说你有鱼腥味。”
“哼。”
“我跟你道歉了,你也要跟我道歉。”张子尧戳了戳画卷里男人的脸,“我给你画出尾巴了,你应该道谢,而不是嘲笑我画技不精。”
烛九阴抬起手挥了挥,就像是驱赶脸旁飞来飞去烦人的苍蝇,挪开眼冷硬不吃道:“你本就画技不精,本君只是实话实说,为何道歉?能让本君主动道歉的物种怕是还没被女娲捏出来——”
赖皮龙。
张子尧在心中骂了一句,也不再同他计较,将画卷摆在桌子上让那条龙自己玩自己的,他转身继续去收拾准备带走的行囊——收拾到一半,这才想起来什么似的抬起头望了眼窗外的雨,打他记事以来,似乎好久没有看见这么大的雨了……
他出来的时候可没想到这个季节也要下雨,都没带伞。
“九九,这雨什么时候才能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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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尧随手拽过张宣纸,歪歪扭扭地画了个及丑陋的伞张子尧拎起画卷抖了抖,一把湿漉漉的伞从画卷里“啪”地掉了出来,张子尧正待弯腰去捡,同时院外响起一个陌生的男音:“哎呀我的伞呢我的伞呢?!!!”
张子尧吐吐舌头,连忙一把将方才的画纸撕碎,那掉在地上的伞消失了,独留一摊水迹在地面上蔓延开来。
屋外那人又奇怪道:“咦,怎又有了?!大白日见鬼了不成!”
张子尧:“咳。”
烛九阴全程拢袖冷艳旁观,等张子尧撕了画卷才道:“怎地撕了?你这小蠢货,出门的时候本君可没见你的行囊里有带伞。”
“人家淋雨了啊,我们还在屋里呢。”张子尧好脾气地笑。
“你要淋雨自己去淋,你到是给本君画把伞来,外头下雨,衣裳都淋湿了,新换的靴子呢。”
“就你矫情。”张子尧道,“这雨还不是你弄出来的,不想淋雨你倒是停了啊,这么大的雨,外面的院子池塘一会儿就积满水了,你到是心疼你的靴子,也不想想一会儿我走出去可能也要淌水呢?”
然而张子尧的质问对于烛九阴来说大概就是一堆“哇啦哇啦”,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真龙现身,这雨不下足三天三夜停不下来……”
“三天三夜!”张子尧听得眼都直了,“这雨下上三天三夜那还了得!这京城都叫你给淹了!快停快停!”
“淹了便淹了,嚷嚷什么?”烛九阴抖抖袖子,满脸理所当然,“世间灾祸皆有定数,皆有蜚兽手中那‘天河秘术’安排妥当——倘若这京城注定要被水淹,哪怕今儿本君不放水,他日怕也有别的哪条龙来撒泡尿什么的……本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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