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伊森顿时大惊失色,连忙解释:「我甚至不记得修过这辆audi!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没错。」
旁边传来一个平缓的声音打断他。
伊森一转头,看见从铁皮隔间的老板办公室里走出一个人,不禁愣了:竟然是里昂.亚德林。
必然是对昨晚的事情怀恨在心所以故意来捣乱,伊森怒火中烧,咬牙切齿的说:「他妈的,你想害我……」气冲冲的向前跨了一大步,双手握拳想揍对方。反正都要被开除了,他也不在乎惹不惹麻烦。
「我想谢谢你。」看伊森走近,里昂很快的伸手搭住他的肩膀,转而对修车厂老板说:「我就是要找他,谢谢。」
「如果他对你的车搞了什麽鬼,都是他个人的错,和修车厂无关。」
「不,他修得很好。」里昂说:「我除了想向他道谢之外,更希望能外借他一段时间:当助教。」
不只伊森惊讶,老板更是目瞪口呆,「助教?」
伊森原本以为老板会怒斥一顿之後将里昂赶走,没想到,里昂故做神秘的态度和高深莫测的专业词汇竟把老板唬得一愣一愣,不但收回开除成命,还让伊森跟着里昂当「助教」。
坐进audi,伊森十分警戒:他根本不知道,这个怪人想做什麽,竟然会编出这种荒唐的理由拐他出来。
「我带了证明。」里昂缓缓的将车开离修车厂,同时抽出一张卡片递给伊森。
垂眼一看,原来是一张停车证。
注意到头衔,伊森挑高双眉,连咳了好几声,差点没岔气。leon adrian,on univery。
什麽「在学校教书」,这家伙根本是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你……」
伊森侧眼仔细打量着里昂,紧扣到领口的衬衫、v领针织背心、长裤,剪裁合身并讲究细节的服装,却被此人随兴的穿着,只有领口紧紧扣上:一个高级知识分子……
问题是,像这样的人为什麽觉得他很特别?为什麽只想认识他?
「你想问什麽?」感应到对方的视线一直盯着自己的脸,里昂於是问道。
伊森立刻摇摇头,假装无辜的一耸肩。
左右环顾,车内相当清洁,大概经常送洗,而且整齐到几乎缺乏人性。
「这辆车太乾净了……真的是你的吗?」他怀疑的问。
「私家车一定要弄得很脏乱才行?」
「也不是。不过以你的例子来看……」伊森顿了一顿,接着冷冷的说:「这辆车有可能是你用来掩饰的工具。要不然,连一点私人物品都没有的私家车,很抱歉,恐怕代表车主——也就是你的个性有障碍。」
里昂的眉头轻皱了一下,伊森浑然未觉又继续说:「太过抑郁,你不敢表现真实的自己;不然的话,就是你有什麽黑暗记忆,想抹煞说不出口的创伤吗?」
以某种程度而言,里昂必须同意伊森是一语中的,他无言以对。
伊森哼的一声,随手将前座的置物箱打开,里面有两个资料夹和一个盒子。
「啊哈!」伊森大笑一声,拿出其中一个资料夹,「我敢说里面是借车的资料……」
翻开资料夹却教他不禁傻眼:一份保证书。他连忙将盒子拿出来,打开一看,更让他目瞪口呆、惊讶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盒里躺着一只表,白金表壳皮表带,极为精致高雅,翻到反面,则是蓝底衬着银河的月相表。
「天啊!tourbillon……」
这是一年只手工打造两只、号称世界上最名贵的表,竟被随便的放在车里?伊森不顾行车安全,横过身去抓住里昂的左手一看,腕上依旧是g k。
「有那麽好的表为什麽不戴?你是白痴吗?」伊森愕然。
里昂淡露微笑,「反正是别人送的,要的话给你。」
那麽大方,把价值一栋楼房的表随口送给一个刚认识不久的阻街男妓?
「你知道这只表多贵吗?」
「物品的『价格』取决於市场机制;而『价值』则由这里决定——」里昂拍了拍胸膛,「这只表对我而言价值不大。」
伊森犹豫了好一会儿,接着才叹了一口气,「你想送我还不敢要。」
伊森将盒子和保证书放回去,又打开另一个资料夹,里头夹着一份研究计画提案,研究经费高得吓人,伊森皱起眉头,以为自己眼花了,「你到底……是什麽博士?」
「我有三个ph.d.。」里昂轻描淡写的说:「数学、物理和工程学。」
伊森呆了,这家伙看起来大概三十出头,「不会吧?别告诉我你是天才!」
「所谓『天才和白痴仅一线之隔』。」里昂对他眨眨眼,开玩笑似的说:「有一种双曲线形的函数y=f(x)=1/x,从y轴原点往右偏一点,可以得到接近无限大的函数值,可称之为天才;如果往左偏一点,则接近无限小,也就是白痴。我应该就在y轴上。」
「你真是太不正常了。」
终於来到风景清幽宜人的普林斯顿。
虽说是「助教」,伊森不过是帮忙搬了一小箱的齿轮到教室而已,其余的时间他都坐在旁边,目瞪口呆的看着里昂在黑板上写好几个复杂的方程式、讲解什麽radial ion……等等完全听不懂的东西。
graduate s个个都是神情自负的精英分子,当伊森以助教的身分出现,立刻感觉到所有怀疑、轻蔑、甚至敌意视线往他身上集中,让他相当不自在。
课上到一半,里昂不知道是有心或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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