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森一阵心惊,顿时头皮发麻。他终於恍然大悟:这是一个陷阱。
什麽人会平白无故一定要请他吃饭?为什麽开了房间却不碰他?一身loro k?而且,到现在一直没问xìng_jiāo易的价钱……
因为这家伙是个条子,便衣警察。
完了,伊森的脸色整个发青。
在後街混得够久、又吃过苦头,遇到条子当然能避就避,而且,他自认能辨识条子——不论外表怎麽改装,眼神、气质、遣词用字都改不了。他得承认这个男人装得很成功,几乎无懈可击,几乎。
伊森深吸了一口气,既然如此,与其被耍得团团转,他决定先发制人。
很快的捡起地上的衣服迅速套上,同时冷不防的说:「条子现在也有业绩压力?」
里昂抬起头,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他妈的,纽约那麽多没破的案子:杀人、抢劫、勒索……为什麽放着大案子不办,偏偏找我这种阻街的小角色下手?」伊森继续冷冷的说:「因为我是个ea,可以轻松向上司交差、能给媒体制造治安变好的假象?还是你自以为是英雄,这样就算扫荡罪恶?恶心!」
里昂将小笔记本收进口袋,一脸兴味盎然的看着他,「你为什麽判断我是警察?」
「判断?妈的,你以为我蠢吗?」伊森哼了一声,咬牙说:「你花了不小的功夫变装,衣服、谈吐、举止,努力改得不像条子,但是你的手表露了馅。」
「很敏锐的洞察力。」里昂摸摸左腕上的表,投给伊森相当佩服的眼神,「你真的非常有趣。这支表是太阳能发电、功能很强,还能卫星锁定……简单解释,液晶电子表的精准度是tourbillon机芯比不上的……」
「你他妈的在说什麽?」伊森皱着眉头,不耐烦的斥喝对方:「我懂了,你该不会是想调查乌克兰帮的事,想逼迫我当线民?告诉你,我不是乌克兰帮的一分子,只是倒楣欠了他们钱,所以得接他们的case,和他妈的奴隶没两样;从我身上套不出什麽宝贵线索!」
「伊森。」里昂略带忧虑的说:「你欠那个帮派多少钱?」
「别叫我名字!」伊森寒毛直立,立刻大吼:「他妈的,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还说自己不是条子!」
里昂沉默不语。伊森觉得对方心虚,又继续指责:「你在等着我说『做一次多少钱』的时候,把我当现行犯逮捕,对吧?」
里昂看着伊森的眼睛,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儿之後,他才深呼吸一口气,「我真的不是警察。」
「小偷也不会承认自己偷东西。」伊森哼了一声,依旧用怀疑的眼神瞪着他。
「我得承认:五角大厦的确找过我。但是我『力有余而心不足』……」里昂自以为幽默的说了个冷笑话,「我在学校教书。」
「哈哈,你是老师?我还是律师呢!」伊森反诘,「话随便怎麽编都行,重点是你能证明吗?」
里昂语塞,「说得好。现在我的确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证明。」他顿了一顿,「我只是想认识你而已……应该说,我必须认识你。」
「街上多得是可以认识的人!妈的!」
「不一样,你是特别的。我只想认识你。」
你是特别的……在这个人心中,他是特别的?伊森心头一震,瞬间动摇。然而又很快的恢复武装,「你白痴啊?」
怔怔的注视着伊森好一会儿,里昂最後轻叹了一口气。
拿出皮夹,从里头抽了几张纸钞,「我不知道你的钟点费,这些……希望足够。」他站起来,将钱放在桌上,「打扰了。」
说完,便走出房间。
确定对方离开後,伊森才一个箭步来到桌旁,看到钞票面额顿时傻眼,「天啊,富兰克林……」竟是七张百元美金钞票。
伊森紧握着钞票,走到床边坐下,对着光仔细检查了一次又一次。
这些是真钞,不是什麽大富翁银行的代币。他什麽都没做、还大吃一顿就赚了七百美金;往後倒在床上,把钱按在胸口并画了一个十字,惊叹自己真不晓得踩到什麽狗屎运。
抱着幸运的七百美金,伊森一夜好梦,翌日神清气爽的来到修车厂上班。
这是他的正职,从十七岁开始在这里工作,算算已经过了五个年头。每月的薪水不算多,提供他付房租水电和日常生活用度之後所剩无几;要偿还欠乌克兰帮的庞大债务只能靠兼差阻街赚取。
虽然有不少人劝他为什麽不乾脆辞掉修车厂的工作,当个全职的rent boy或是olo算了,他的年纪轻而且外形优,一定可以赚不少钱,但他不愿意。
十年前流浪到纽约,为了生存他干过不少事,前科一堆,更是警察局和少管所的常客。直到义大利裔的伊塔罗检察官伸出援手,协助他的生活、就学、介绍他到修车厂上班,才慢慢重获新生。
但是几年後伊塔罗被黑道仇家暗杀,失去保护伞之後,伊森又回到阴影下的边缘生活。而修车厂即使待遇不算好,却是他和阳光世界接触的唯一窗口。
换上工作服,戴上护目镜,伊森走到修车厂後钻进一辆咖啡店的ford e250车底。
一天前,这辆车因为撞破下护板,导致机油滤心引擎漏油而缩缸,因此送进修车厂,伊森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拆引擎检查;现在继续检查管线系统。
由於车底盘到处都是泥巴,加上漏油更搞得肮脏黏糊,非常麻烦。
当他正专注清理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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