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说过——比武大会过后,便教你几招防身。”墨云仇漠然说着,随手折下两根细竹,握住竹子的末端,轻轻一抖,竹子上的细枝嫩叶立刻纷纷扬扬地落下,变得异常光滑。
风谣从他手中接过其中一根,一脸惊叹——不愧是师父……
“可有什么想学的剑法?”墨云仇问着,忽然想到了什么,便不等风谣回应,淡淡地继续道,“为师的师父,也就是你的师祖,乃天下第一乐师,与你同是喜爱音律之人。我教你几招他的抚琴剑法如何?”
听到“乐师”二字,风谣顿时来了兴致:“求师父指点!”
虽说自己接触音律是从墨云仇送了他白玉笛开始,但自那以后,他是真心喜欢上了音律——十一年来把笛子练得炉火纯青也就罢了,更是玩遍了南北两境所有稀奇古怪的乐器,如今已没有什么乐器能难倒他。
若不是他体质太弱,足不出府,加上墨府地处偏僻,无人问津。或许,天下第一乐师的名号早已易主……咳,他可不敢当着墨云仇的面这么说。
不过,他精通南北两境所有乐器这件事,墨云仇应是不知的。
这么一想,风谣的心里腾升起一丝失落,也就不那么想学抚琴剑法了。再说,墨云仇名震天下的独门武功,明明是无影步啊!
风谣抿了下唇,试探着开口:“师父,抚琴剑法固然好,但……难得有这个机会,可否先让弟子拜见下师父的无影步?”
“你想学无影步?”墨云仇皱了下眉,似乎有些不悦。
风谣轻咳了一声,小心地回答:“能学会自然好,学不会……有幸拜见师父的独门武功,弟子死而无憾。”
“呵,你尚无内力,更未学过轻功,想学无影步简直痴人说梦。”墨云仇不屑地说着,轻轻一叹,“不过,罢了,给你看看也无妨。”
闻言,风谣立刻兴奋地瞪大了双眼——只见墨云仇以竹为剑,脚尖轻一点地,潇洒跃起。
他那抹墨色的身影在摇曳的竹林间自如穿梭,身形越来越快,渐渐只剩一个残影。
风谣的眼睛无法追上他的速度,只能扩大自己的感知,通过风的流动来确定他的动作。
在风的帮助下,墨云仇模糊的身影又变得清晰起来。
看清了,风谣反而更惊讶——不愧是他师父,不愧是北境第一剑!这套步伐干脆利落却又变幻莫测,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却令人眼花缭乱,真不敢相信是他自创的。
短短一瞬间,墨云仇已把无影步最基本的步伐重复了三遍,飞落到风谣面前:“如何?看懂了几成?”
风谣一脸惊叹,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师父的无影步果真出神入化!弟子不才,即便师父重复了三遍,弟子也只记住了八成。”
墨云仇闻言一怔,脸上闪过一抹诧异——竟能看出他重复了三遍,还记住了八成?这眼力、这记性……难不成他一直以来都想错了?自家徒弟其实是个武学奇才?
要知道,即便是实力与自己相当的慕容寻,最多也只能看穿五成罢?想记住更是痴人说梦!
若风谣的体质好上一些,会些轻功的基础……
墨云仇心底腾升起一丝异样的情绪,说不清是惋惜还是……畏惧?
他不太明显地抿了下唇,冷冷开口:“以你的武学基础,就算把无影步看得再清楚也学不会。”顿了顿,他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握着细竹抬至半高,“内力的修炼非一朝一夕可成,然有些剑法,无需内力便可驱使。为师这就把抚琴剑法第一重教于你。”
此时此刻,风谣仍在回味刚才的无影步,听到自家师父的话,几乎是本能地回了句:“请师父赐教。”
于是,待墨云仇舞完一遍,停下动作时,风谣脸上的神情是茫然的。
“会了么?”墨云仇问。
风谣怔了一下,心虚地低下头去:“回师父,弟子刚才分心了,所以……抱歉,恳请师父再次赐教!”
墨云仇皱了下眉,若不是知道风谣体质弱,他早把手中的细竹抽到他身上去了。
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恼怒,他长叹一口气:“罢了,这次给为师看仔细了!”
“是!师父!”风谣说着,把他本来就大的眼睛睁得更大。
于是,墨云仇又舞了一遍方才的剑法——细竹在他手中轻盈地翻飞,他那头高高束起的长发随着他行云流水般的身姿,在空中肆意飘扬。黑色的长袍上,金边细纹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耀眼的光晕,璀璨夺目……
风谣把注意力集中在他手脚的动作和周身风的流动上,轻松地记住了所有的细节。
“会了?”墨云仇收剑的那一刻,有些不耐地问,心想——风谣这个不争气的徒弟若是又一次分心,他才不管他体质弱不弱,不把他抽得跪到地上他就不姓墨!
好在这一次,风谣没有让他失望,自信地点头道:“回师父,会了。”
“哦,那就自己练吧。”墨云仇淡淡地吐出这句话,把手中的细竹随手一扔,拂袖离去。
风谣:“……”
目送着墨云仇离开自己的视线,风谣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专心练起了方才学到的剑法——抚琴剑法第一重并不难,所以他第一遍尝试便已顺利过关,可他还是不放心地多练了几遍。
确信没有练错任何细节后,风谣环顾四周,趁着四下无人,偷偷练起了墨云仇的无影步。
无影步的诀窍在于步法,只要将步法练得炉火纯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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