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完了……是、刽子手。尼甲抄利薛!”“天啊!那个杀人狂!”“主啊,请护佑您的子民吧……”
身边的骚动,即使有着语言的障碍,可房廷仍感受到商人们明显的恐惧与惊惶,可以想见这个青年在他们心目中并非善类。
遥遥地看到他目色冷冽,嘴角挂着一副意欲不明的笑容。
确实,他的微笑,让人不寒而粟呢。
耶路撒冷城外。
“将军,都已经过了十八个月,为什么到现在都不正式攻城,”
“犹太佬们根本就毫无反击之力!乘胜追击吧!”
“再不行动,会被其它三位将军占了军功的啊,将军!”
正午时分,头发披散的拉撒尼就坐在迦勒底驻军营帐的中门,悠哉悠哉地往嘴里丢着葡萄干果,围聚而来的副将们却各个都沉不住气地向他谏言。
看着那一张张或激昂或兴奋的面孔,拉撒尼觉得有点好笑,不过他始终保持沉默,眼见部下们围在身边替自己于着急,实在是非常有趣的余兴节目呢。
拉撒尼会这么无所事事,实在是因为军旅生涯真的太无聊了!
回到王都巴比伦城最长也待不过半年,又要回来继续东争西讨;六百多个日夜,在西奈到新月沃地那狭窄的天然通道来来回回上千次,守株待兔般狙击那些顽固的犹太人,这期间连个用来舒解yù_wàng的女人都无暇去找!
早知道,与其做个将军,自己还不如留在国内当一名农夫来得自在!
拉撒尼清楚地回忆起,十二岁那年扛起沉重的双手剑的情形。之后几乎每一天他都在马背上度过,最初是个佣兵,然后凭借自己出众的武艺与胆色成为十夫长、百夫长……再来就是干夫长、千骑都尉,直到现在成了新巴比伦帝国四将军之一。
和另外三位原本就有显赫身世的幕僚不同,自己此时的地位,可都是由那二十年赫赫的战功积累而来的
当然,若不是那人的独具慧眼,恐怕再过二十年,出生贫贱的自己此时亦不过是个替人卖命的小卒子,也没有此时的显赫身份了。
这般自嘲地想着着,拉撒尼弯起了唇角。
“咳嗯。”
神游天外的时刻,周围聒噪的声音却骤然停了下来,回过神;但见一个高大、体型却显臃肿的男子朝自己这边疾步走来,外八的难看步伐,加上那颗自从认识他以来就没长出过任何毛发的光头,拉撒尼不用细想就知道来人是谁。
以极其熟稔的姿态,光头大刺刺地坐于拉撒尼的身侧,漆黑的战甲和绘金的袖饰,象征着他的地位身份与他的同僚相当。
“真是悠闲啊,拉撒尼!我们四人之中恐怕就属你最惬意了吧。”
被他这般调侃,不羁的男人丝毫不以为意,撩拨了一下自己长而卷曲的黑发,只是轻声“哼”了一记。
光头名叫三甲尼波,是军队中和拉撒尼最为亲睦的将领,他天生神力,可惜一向没什么脑子,还有着一副非常执拗的倔脾气,发起横来除了王上,谁的帐都不买,所以私底下士兵都戏称他为“有勇无谋的死胖子”。
“撒西金都去陛下那里请战了呢,你不去么?”三甲尼波问道,抓起几上盛着无花果的盘子,一古脑儿全倒进了喉咙里。
那么能吃!真担心哪天他会重得压断马的脊梁骨呢!拉撒尼有点看不过去地撤撇嘴,道:“你干嘛不去?”
“我也想啊,可你也知道嘛,上个月我去问陛下的时庆,他只对我说了‘笨蛋’二字,结果被那两个家伙笑到现在呢!”
原来他还对撒西金和尼甲沙利薛所开的玩笑耿耿于怀,不过这两个人也真是的,明明是自己先掴胖子请命,事后又在一旁看笑话——恶劣的个性。不过这样看起来,迦勒底军中还没有人能够瞧出王的心思——最初以讨伐叛徒的名义进攻耶路撒冷,后又围而不玫;企图让犹从从内部开始自行瓦解。王的目的就是这样,征服一个民族,先从征服他们的心开始。虽然耗费了一年多的时间,可是,这比过去的亚述王萨尔贡二世直接攻掠城池来得聪明呢!
真不愧是被誉为“马度克战神”的男人!暗自赞叹着,拉撒尼的脸上又挂起笑容。他觉得自己实在很幸运,能生在巴比伦,能被这样的男人选作心腹战将,为了他,不要说让自己在迦南荒芜的关卡要冲天天忍更无事可做的寂寞,就算要赴汤蹈火自己也心甘情愿。“说起来,怎么这一天都没看到沙利薛,”拉撒尼心不在焉地问道,拢了拢自己乱蓬蓬的乌发,起身将之束成马尾。
“那个嗜血如命的家伙……谁知道?”三甲尼波“哼”了一声,“兴许又找到哪个可供他娱乐的‘宠物’,在施加调教呢。”
蹙了蹙眉,虽然对于像拥有“刽子手”之称的尼甲沙利薛这样的同僚,三甲尼波如此的评价无可厚非,不过拉撒尼还是挺介意。
人说单凭沙利薛俊秀如女子的外貌,都想象不出他拥有冷酷的亚述人血青。
不光血统如此,他本人亦是好战又热爱鲜血的狂徒,好几次都因为他那些恶癖作祟差点触犯了王的旨意。而且即使是闲暇时刻,也喜欢惹事生非的个性,经常让其它三位将军头疼不已。
“沙利薛是剑,无鞘的剑。”
在提起沙利薛于战场上的骁勇时,王曾这般激赏过他,于是他便骄矜起来,越发肆元忌惮地暴戳,反而激起那些犹太人的反抗。但这样的愚行又和三甲尼波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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