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具身子,他已是在午夜梦回之时幻想过无数次,如今,却在触手可及之处。脑海深处有一个轻微的声音在提醒他不可以,但随即便被更狂浪的欲潮淹没海底。意识渐渐地模糊,身体的燥热却是越来越猖狂,叶琛心头狂跳着,一时神昏志乱,手轻颤着竟滑上少年那腻脂如玉般的雪色肌肤。
“琛哥哥……琛哥哥……”少年被抚摸得全身酥软,彼此的呼吸间,皆是那瀛州清酒的异香气息,似火石般点燃了空气中原本就已是很炽热的yù_wàng。
此时此刻,傅川已是心神迷乱,眼前这人是他想爱而又不能爱的人,而此刻却又似真似幻,仿佛梦中。他是那么渴望他的抚摸,渴望他的亲吻,他想要与他缠绵,与他欢好,他想要放肆这一回,哪怕此生此世只此一回。不是不明白身份的束缚,不是不懂得是非对错,但如果只是一场梦,那是否能够放纵一场……
不知哪来那么大的力气,傅川伸出颤抖着手臂勾着叶琛的身子滚倒在一处。
叶琛抱着半裸的少年,只觉全身的血液已是涌到头顶,腹中雄雄野火亦快要将彼此烧融。令他无法预料的是,这场yù_wàng之火会来得如此突兀而又如此猛烈,像是雪山之崩,几乎在刹那间就摧毁了他们所有的理智。
“琛哥哥……我好喜欢你……你疼疼我吧……”
无法再思考,少年的话已将他拉入深深的漩涡,叶琛狂乱的吻上那娇艳欲滴的红唇,哪怕是饮鸩止渴,且让自己沉沦。
欲海情潮中,不知是谁拉下了水蓝色的丝绦,原来高高挽起的床帷如水银泻地般垂坠下来,悄悄掩住了这一场放纵而又禁忌的激情。
08. 捉奸在床
金樽轩里风月无边,碧游台上却是酒正酣兴正浓。侍郎们都是相仿的年纪,早就在后阁学宫里厮混熟了的,因晏南山素来稳重不太与他们玩闹,是以众人今夜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皆要尽了兴才肯罢休。
一时小夷奴将清酒送上来,伊藤秀贤忙命宗赫与晏南山各饮一杯清缓一下。韩锦在旁瞧着又是好生嫉妒,酸酸的道:
“早听人说瀛州清酿名贵难得,只是我等皆没这口福。”
秀贤便笑骂道:“你也知道难得!从瀛州随船带一次货不容易,我这一次统共也只得了十瓶,孝敬了皇太阁四瓶,皇帝和梁王各两瓶,又船上碎了一瓶,只剩这一瓶刚好给南山的生辰宴凑个趣儿,便是我自己,都福气喝上呢。等下回再有船捎来,自然各位哥哥们都是有份的。”
一时见夜色已深,便又劝道:“今儿也闹得够了,我们也该散了,陛下多半还等着宗尚令去侍候呢。”众人听着便纷纷点头,又望着双颊醉红的宗赫暧昧直笑。
晏南山已是喝得头昏脑胀,便也不客套挽留了,强撑着起身将众人送出了宫门。一回头,宗赫也摇摇晃晃地从碧游台过来了。他喝了那掺了白醋的清露,胃里一阵酸涩难受,正要让叶琛送自己回云图阁歇息,一时却是四下里寻不着他的人。
“莫不是还在御膳房?”晏南山命宫里的侍从去御膳房瞧瞧,又让宗赫先别忙着走,再坐一会儿喝碗醒酒汤清清神。
路过的小夷奴见都在寻叶琛,便笑着回道:“叶侍卫刚才不还与傅中令在小伙房偷喝那清酒呢,莫不是扶中令郎回房歇息去了?”
南山与宗赫这才惊觉傅川亦好一阵没见人影,两人都是藏着心事的,听了小夷奴这话心里不约而同的咯噔了一下。赶紧奔回金樽轩,才进了正厅,还隔着暖阁子,已是闻到空气中飘来一股凛冽的异香,夹杂着浓厚的情-欲气息。
再侧耳一听,内室还传来少年轻轻浅浅的喘息呻-吟。南山与宗赫像是被棒槌猛然一击,直打得眼冒金星。喝再多的酒,这一下子也全然清醒了过来。
宗赫性子最烈,此刻已是怒火中烧,二话不说便冲了进去。晏南山还老成些,忙紧紧的关上了门,正要随宗赫一起进去,却听院子里侍从在喊:“陛下驾到。”
晏南山心里一激灵,知道大事不妙,忙进去将宗赫先拽了出来,急急道:“要糟了!怎地陛下来了!世显,你赶紧去拦住,就装作喝醉了酒,让陛下先陪你回云图阁,这儿的事我来善后。”
此时此刻宗赫已是气得眼里几要冒出火来,但他也深知唯今之计得先把皇帝弄走,要是让他发现了傅川和叶琛偷情的事,什么都完了!于是,他便向晏南山点了点头,又吸了口气稳了稳神这才转身出去。门外,皇帝已是到了金樽轩台阶前。
褚云重今夜穿着一身宝蓝绣金龙修身实地纱袍,头上也不戴冠,只用一支古朴的青玉簪扎着挽向左侧的发髻,打扮得甚是鲜亮清新潇洒不羁。
他自与宗赫重归于好之后心情一好,精神更见爽快。今晚他本想着近来后阁气氛凝重,便让宗赫与后阁其他侍郎们玩闹一晚也好,自己就不来打搅。但刚才得了消息澹月阁已是散了筵席,他却又是忍耐不住,便欲过来接少年回云图阁。
金樽轩门前廊下,一溜儿几品四季海棠正开得鲜妍,成簇的花朵轻粉正红,配着娇嫩翠绿的叶子,丽姿端庄,艳而不俗,实在是令人望之愉悦。
褚云重一路赏着花过来,却见宗赫脸色青红不接的从轩里出来,便朗声笑道:“怎么脸色红成这样,可是多喝了几杯?那霹雳春味道如何?”
宗赫之前最恨皇帝事事都瞒着自己,这时轮到他要向褚云重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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