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媛媛斜看他一眼,正色道:“我是来看看容大哥的,怎么算是打扰?”
云仲淳刚直的脸庞浮起宠溺的笑容,无奈的开口道:“我说不过你,还是赶快随我回去把,免得让人发现你失踪了,回头追究起来,给小容王爷惹麻烦,知道吗?”回头看看呆立在一旁的两人,看来也要好好的“嘱咐”一下,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人不能惹了。
几人告辞,临登车,南宫媛媛又转回来笑着对三个孩子道:“知道自己的生辰吗?姑姑下次你们生辰,送你们更好的东西。”
景止和行止刚过完生辰不久,自然记得清楚,脆生生回答道:“八月初一。”
“同熙二十年八月初一。”南宫媛媛重复了一遍。
莫南槿来不及阻止,感受到云仲淳闻言投过来的探寻目光,只是心下一紧。
南宫媛媛又问了渔阳云止的生辰。
最后凑到莫南槿身边轻声道:“皇兄后天到昭阳。”
54、关于渔阳
关于南宫静深要来昭阳的事情。镇上平日里来往昭阳县的人也不少,也没听到什么动静,可能是微服过来的,说莫南槿一点也不在意,那是假的,可是要说他日日盼着,以他的性子来说也是不可能的。
再加上最近田间的活儿也忙着。
收来的花生和豆子都堆在屋檐下,趁着这几日天好,莫南槿他们就抬出来,放到门前的大路上,铺开,晾晒,各家的门前也晾着不少,花生,豆子,柿子饼,地瓜干,还有赶在入冬前,把囤里的余粮翻出来晒晒的。
虽然是暖阳的天气,但到底是入秋了,三个都已经换上了厚实一点的秋装,云止一身大红色的棉布衣裙,景止和行止仍旧一样的装束,一身的荷叶绿,衣角下方一人绣了一只蚱蜢,景止的在左边,行止的在右边,孩子奔跑跳跃间,蚱蜢也一上一下的翻飞,煞是可爱。
渔阳偏爱给孩子们做颜色鲜亮的衣服,莫南槿也觉得孩子嘛,小不点,穿什么都好看,穿的明艳点也没什么。就是渔阳这次不知道怎么一时兴起,也给了裁了一件同颜色的,说什么父子三个人穿一个颜色的衣衫很好看,不过被他偷着压在箱子底下了,孩子还好,让他穿这样的颜色,他怎么有像草青虫的感觉呢。一只大的草青虫带着两只小的草青虫,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个画面,莫南槿自己先乐了。
莫南槿从家里捎了一个小马扎出来,就坐在大门口的梧桐树下的阴凉处,脚下放了一把大蒲扇和散落的藤条,莫南槿手里编着藤筐,时不时的抬头看看门前的粮食,倒不是专门来防人的,主要是为了驱赶鸟雀,可别小看了这些小东西们,呼啦啦的一来就是一群,本来种的就不算,等喂饱了它们也就剩不下多少了。
编藤筐是莫南槿到南山镇才学的,藤筐这个东西基本家家都用得着,很多人都会编,莫南槿今天编的柳条筐,柳条是到河岸上打的,已经在水里泡了十来天了,现在正是最柔韧的时候,柳条筐子编出来细密,他见过镇上的有的老人编出来的筐子都可以盛水,柳条筐主要是家用,莫南槿的这个就是准备用来盛放腌制的鸡鸭肉类的,到时候家加个盖子,就不用担心挂在屋檐下,看不着的就被野猫和黄鼠狼叼走了,还有一种是荆条筐子,是从路边野生的荆棘丛里割来的,荆条粗硬,编出来的藤筐空隙大,但是田里收点土豆,花生,山药什么的就用着很不错。
“槿哥儿,今年的花生和豆子看起来收成不错。”对门的田二叔正搬着一张小方桌出来。
“田二叔,什么时候回来的?前些日子还挺听婶子说你去廉哥他们那里去了。”这个田大叔四个姑娘才得了一个儿子,排树字辈,田树廉在县里的丝绸铺子里当伙计,娶了管事家的独生姑娘,就留在县城里不大回来了,虽然大家碍于田二叔的老脸面不敢直说,其实就是儿子给人家做了上门女婿了。
“昨个晚上,天摸黑了刚回来。孙子都跟着回来了。今天他们儿子和媳妇也要回来了。”田二叔说道,眼角深深的皱纹都笑开了。
“这廉哥儿的媳妇我们这些老街坊还没见过呢,田二哥,到时候可得让她出来走动走动,我们也见见啊。”隔壁的叶青他娘正好端着一筛子豆子出门,听见这话,就笑着插上一句。
“老孙家的,这话说的,肯定要让小廉领着到邻里街坊转转,认认脸儿。”田二叔把方桌在门前的树下摆好,又从门槛里拿了四五个小板凳出来。围着小方桌子摆了一圈。
叶青他娘蹲在自己门前的排水沟旁边左右摇着筛子,筛豆子里的掺着的土,又说道:“那感情好,我们就在家等着了,他田家二哥啊,你这是在做什么啊?”
“刚才小孙子们吵着要吃西瓜,正好家里前几天买的还有呢,在门口吃着敞亮。”田二叔笑着,高声回道。
“我看呢,他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儿子和媳妇要回来才是真的。”叶青他娘对着莫南槿挤挤眼睛,低声道,忍不住又笑着啐了一句:“这个老头子。”
莫南槿压紧手上的藤条,微微一笑,田大娘此人是个极为爽快的人,只是这几年身子不好,消磨了不少生气,这两年都没见她这么逗趣了,今日见她很有精神,问道:“大娘的身子骨最近好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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