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他打了个激灵,手上的力气大得差点让自己咬到舌头。
什么都好,就是不要想起这个,不要在这个时候。
前几天,尹时京在他面前毫不顾忌地脱掉上衣,他还记得脊柱凹陷下去的弧度,记得瘦削的蝴蝶骨的线条,记得背部精瘦的肌肉是如何随着手臂举起的动作滑动。
白森森的脊背,发尾带一点卷,刚刚覆盖过后颈的头发,还有烟草和雪松古龙水的温暖气味。
这画面在眼前纠缠不休,好似一个无论如何都醒不过来的绮丽噩梦,唤醒了他身体里死了一般的yù_wàng,让那原本可怜巴巴的器官在他的手掌间彻底抬起了头。
……
他知道自己是疯了,尹时京就像一个行走的诱惑,令他无法自制地想要伸出手触碰。但他知道,他不可以,他绝不可以触碰。绝对,不可以。
只有在这一刻,这些卑劣的念头才能得以解放,令他兴奋得颤抖。
等到粘稠的j,in,g液从顶端的小孔汩汩流出来,他必须要捂住嘴才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响。
“你好了吗?”尹时京过来敲了敲门,他的声音温和得不可思议。
尹时京就在外面,可怕的负罪感和自我嫌恶涌上他的心头。
为了对抗这些东西,他早已筋疲力尽。
“快要出发了。”
天快要亮了,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们要去送尹老爷子走完人世间的最后旅程。
他关掉热水,扯过一旁的毛巾匆忙将自己擦干,路过镜子时,他发现被映照出来的男人面色红润,看起来无比健康,唯独眼神阴郁,甚至有几分病态。
尹时京已经换好衣服,黑色的正装,胸口别着一朵白色的绢花。
这精致的绢花他也有,被妥善摆放在西装上,他过去拿起它,将它放在一边,然后对着镜子穿起了衣服。
“准备出发了,我去看看外婆醒了没有,待会她坐我们的车。”
他垂着头,专心扣衬衣上的纽扣,就在尹时京将要离开的一刹那叫住了他。
“尹时京。”
“什么事?”
其实他有很多话要说,但是他根本无从开口。
他会在这里是为了参加葬礼,不是别的。他害怕有些时候尹时京投向他的目光。
害怕那也许并不存在的目的性。他不知道尹时京想在他身上找到什么,但他知道,这个人变成比他记忆里的男孩子更加复杂的男人,而他却失去了阻拦的能力。
“没事。”他语调平稳,就像他真的这么以为。
等到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他突然暴躁地扯开领带。
他的预感一向很准,不然那个时候他也不会迟迟不敢推开门。
逃。他的本能在这样说。从尹时京的身边逃开。
否则……
第5章
天亮后雨就停了,只是天仍旧灰扑扑的,没有半分放晴的预兆。
墓园建在附近县城的某座山上,林间薄雾笼罩,弥漫着香火硫磺的味道。上山的时候送葬的队伍排成一条深色长龙,路上偶尔能见到几个匆匆从山上下来,神情麻木的扫墓人。
安葬的地方是尹泽和尹琼经过几番考量共同决定的:半山腰南侧的单人区,周边松柏环绕,郁郁葱葱,环境风水都相当不错。
老爷子生前就留了话说丧事一切从简,不要太过铺张,因此他们并未大加操办,来的人大都是尹家亲戚,还有从北方专程赶来的——建国初期,尹老爷子携妻子从北方搬迁到南方,后来文革开始,加上通讯不便,就渐渐和北边的亲人断了联系,直到九几年有人过来投奔才渐渐恢复交往。
到地方以后,尹泽跪在墓前做前面的准备工作,骨灰盒交由尹时京暂拿。等到放过鞭炮,一切都准备妥当,尹泽这才将红绸包裹的骨灰盒小心安放在墓穴里。
整个过程里都没人说话,尹琼忍不住抹眼泪,但更多人就是静静地看,猜不透心里的想法。
下葬以后便是道别的环节,一行人按辈分上前,先是几位远道而来的老人,再是尹泽和尹琼,最后才轮到尹时京他们这群小辈。
尹时京上了炷香,过去拍拍萧恒的肩膀,说是轮到他了。
面对墓碑上的黑白遗照,萧恒跪下来磕了个头。从小到大,尤其是父亲刚去世,那段最艰难的日子里,他受过老爷子数不清的恩情,大概这辈子都无法回报。
尹泽亲口对他说过,用尹氏的股份收购他父亲留下的公司是老爷子的意思:只要尹家还在一日,他们母子虽不能大富大贵,但下半辈子衣食无忧总是不愁的。
“待会要不要去看看叔叔?”尹时京没忘记萧恒的父亲也葬在这里,只是中间隔了段路,在不同的区,走过去要费点时间,“叔叔的祭日快到了吧。”
“嗯,就在下个月。”下个月28号,他永远都忘不了的日子。
说完萧恒就看到尹泽搀扶着老夫人朝他们走来,离得不远,应该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你们是要去看萧恒爸爸吗?”裹在宽大的羊绒披肩里,老太太的身子更显得瘦小,“阿泽也一起来。”
“姑姥,你的腿……”萧恒有些迟疑。他是一定要去的,只是担心老太太走不了山路。
前年他们还在国外的时候,老太太摔了一跤摔断了腿,粉碎性骨折,前前后后做了好几次手术,养了好些时才勉强能下地行走。
“去看看吧,我这把老骨头难得出一趟远门,看一次就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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