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门外果然响起一阵凌乱仓皇的跑步声。几名小厮飞奔过来,嘴里急急地唤着“大人”,仿佛是出了什么天大的事。
“怪不得……”
纳兰迟诺喃喃自语,离开之前,又不忘回身,话中有话地提醒一句:“叶公子,你可知道,你真的很像一个人。”
“天下之大,像的人自然很多。”
对于叶邵夕的回答,纳兰迟诺淡笑不语,走前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最后才满含笑意,昂首阔步而去。
纳兰迟诺走后,叶邵夕又为床上的人掩了掩被角,不知过去多久之后,才听他喃喃自语一般地低叹一声:“我哪里需要什么保护,三支箭而已,我何尝不能够避开?”
叶邵夕虽然这么说,看来似是埋怨,但他嘴角微微浮上的笑容,却是骗不得人的。
也许让一个人走近心里,总是这般不知不觉,没有预兆的。正所谓情之所至,心之所往,也许便是这般吧。
叶邵夕突然想起小时候师父总是低低吟着的一首诗,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师父吟着吟着,总是要忍不住地溢出泪来,滴落在面前的青石地上,溅出破碎的形状。师父亦总是负手而立,长望远方,就像在思念着远方的爱人一般。
少时,他还不懂,只是觉得那四个字四个字的句子很好听,因此每每师父吟诵的时候,便牢牢记在心里。
而那一日,当林熠铭奋不顾身扑过来的刹那,他似乎豁然开朗,内心深处那种模糊不清的感情也似乎终于找到一个适当的宣泄口,奔腾咆哮着涌出。
也许这就是师父说的,爱上一个人,便可生死无惧,至死方休。生生世世,不熄不灭。
叶邵夕猛然忆起,邂逅这人的一日,似乎是在数月前的阳春三月。
那一日,苍穹碧蓝,浮云柔软,天上飞鸟双双掠过,一切生机勃勃,绿意盎然。阳光洒进树荫里,斑驳错落,在地上留下一道道很好看的光影。
青衫磊落,横剑赋诗,他与他一场比武,彼此之间,初见惊艳,再见相惜。
初相见时到底是何种心情,叶邵夕早已记不清楚,他只记得那夜那人飞扑过来,收紧手臂,护住自己,并在自己的耳边轻声道:“让我保护你,不顾一切,直到现在为止……”
其实他比林熠铭的武功不止高上一点,哪里又需要什么人保护,只是有时候,有人能够跟他说出这些话,便已经足够了。
想到此处,叶邵夕不由更加握住床上人的右手,希望他可以早些醒过来。
“疯子。”他面无表情地低骂了床上人一句。
“那我……今日就再问你一遍……邵夕……你这辈子……愿意和疯子在一起么?”
谁知床上人长睫微颤,却在这个时候缓缓地睁开眼睛,也回握紧他的手。
也是站微微一愣,暗恼过后,立马转移话题:“你醒了?伤得如何?碍不碍事?”
“邵夕。”林熠铭虚弱地笑了笑,十指立马扣上他的手腕,发丝如墨,随他的动作四散开来,“不要转移话题。那日在客栈,你还不曾回答我……”
叶邵夕微微抬眼,刹那间与他四目相对,顿觉心上一紧,瞬间无法呼吸。
“邵夕……我在等你的答案……”
“你刚醒,我去叫大夫来为你看看。”
叶邵夕说罢起身,正要出去,却被林熠铭冷不防地扣紧手腕一扯,瞬间将他拉回自己的身畔,并跌坐在床上。
林熠铭灵巧地一个翻身,立马将他压在身下,双手箍住他的手腕,牢牢地压制住。
“林熠铭!”叶邵夕皱眉,有些恼羞。
“好不好?”
“……什么好不好?”
“和我在一起。”
“……”
林熠铭温柔地笑,眼睛湿漉漉的,漾着水似的迷离。
“你若不同意,那我现在就要了你。”林熠铭凑近他威胁。
叶邵夕闻言,冷声:“林熠铭,我不是挣不开你,只是怕扯到你背上伤口重新裂开,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就赌你不舍得让我再次受伤。”林熠铭一笑,竟然真的得寸进尺地空出一手去解他身上的腰带,顺便还偷了个香,吻了吻他的侧颊。
“莫要说我毫发无伤,就是我现在乖乖躺着不动,想必你也未必能做到最后。”叶邵夕依然冷道。
“你不信?”
“不信。”
“鱼水之欢,想必邵夕你理解得还不过透彻。”
林熠铭一边说,双手一边游移到那人的腰胯,按住,再将自己下体用力向前一顶,好让那人知道自己现下有多么想要他。
叶邵夕感受到那人的yù_wàng,不由惊愕地睁大双眸。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受伤算什么?就是死,我也要死在你的身上。”
林熠铭轻吻他的手指,又将那日在街巷中的话与他说了一遍:“苍天为证,大地为媒,我林熠铭此生此世,绝不负卿。”
“邵夕,你呢?”
叶邵夕闻言,轻轻一震,侧头闭上眼睛,久不言语。
半晌,忽听他道:“……林熠铭,这世上还能有比你更疯狂的人么?”
“浩浩红尘,疯子也只不过想寻个傻子,邵夕,你说这世上,还能有比你更傻的人么?”
叶邵夕缓缓睁开眼睛,与他正面直视,半晌,方道:“林熠铭,我输了。我斗不过你。”
林熠铭愣了愣,还没高明白他话中意思,忽然唇上一软,身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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