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行云会笑,但那种时刻太少见,比昙花一现还tm珍贵。所以学校那会儿盛传,要是哪天撞大运,看到他笑了,或许是要转大运,或许就是要与世长辞了。但他熟睡时,整个面部表情放轻松后,嘴角竟意外的是自然上扬的唇形。
拓麻瞪着大圆眼睛,趴在床边瞧得仔细,这样的面相,叫什么来的?桃花眼,瓜子脸,唇角上扬,山根高挺,怎么看怎么都是个招财更招人的富贵命,要不他怎么从小到大,都喊他王员外呢。可这位却成天到晚,小老头似的瘫着脸,话少的几乎要急死人。不能算是自闭吧,但周边的同事好友,从没见他联系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王员外的人生理想,不在俗世?
拓麻越想越不着边际。他想事儿的时候,总习惯紧盯住什么固定的景物,来稳固视线。躺在床上睡得正熟,连呼噜都不见一个的王行云,成为了他固定景物的首选。他不自觉地边紧紧地盯着王员外,边胡思乱想。冷不丁,看到他泼墨般浓黑柔软的发丝中,竟然混杂了一根白发。
原来,时光从未放任过我们其中任何一个人……屁嘞!
他的王员外才貌双全,色香味俱全,才不会这么年轻就开始衰老!
拓麻紧张异常,手指不听使唤般地哆哆嗦嗦。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胸口处几乎要跳出胸膛的心脏。稳了稳心神,这才控制住了双手,屏住喘息,放轻动作,慢慢地扒开了王行云靠近右耳朵的那一簇头发。
那根白发在没开灯,仅凭着微弱月光照亮的情况下,并不好找。但拓麻平日里节省出来的惊人耐性,在此刻发挥了极大的作用。他瞪大的双眼,在黑洞洞的房间内,几乎并发出渗人的幽光。
他捧着那簇头发,一根一根地仔细筛选。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挑出那根与众不同的浅色系毛发。他紧紧地握在手心里,生怕他一个疏忽,它就从指间溜走,重回那片墨色的海洋。
找是找到了,可是却不能直接拔掉。
老话怎么说来的?白发,拔一根,长十根。
不能拔,怎么办?拓麻转了转眼珠,舔了舔干裂脱皮的嘴唇,顿时有了主意。
不能拔,那小爷把它剪掉。嘿!就凭一根头发,也想破坏王员外不朽的青春?没门!
第65章 玩泥巴的小少爷
电梯依旧在坑坑洼洼的轨道上颠簸而行。原本平稳安逸的路途,好似一场短暂而温柔的梦。
钱欣然一手撑着一边墙壁,想努力在这颠簸的路途中,保持一个微妙的平衡,却在林枫释然的眼神中,知道这都是徒劳。
“你是不是,晕车?”林枫看他一会儿起来,一会儿坐下地忙个不停,终于抑制不住那毛茸茸的好奇心,探着脑袋问道。
钱欣然特别想说不是,但从胃部不断分泌出的胃液,正在源源不断地往上走,他一口气没绷住,直接用力地捂住嘴,哽咽了一声。
电梯内再次陷入了沉静。
钱欣然自觉丢脸,加上恶心感犹如纠缠不休的小妖精,就是不肯见好就收,弃他而去,让他越来越难受,愈来愈想吐。
林枫慢悠悠地跟随者颠簸的节奏,扶着墙壁,站起了身。他绕过钱欣然的身体,径直走到了电梯的门前,仔细地观察了一下紧闭的门缝,然后试探性地想用巧劲儿,把门弄开。
奈何这位小混混的老大,平时做人做事都颇为认真刻板,手指头上的指甲,每一个都修剪得相当到位,竟没有一个稍微长一点的指甲,用来抠一下那扇关得死紧的电梯门。
他试了又试,还是找不到借力点,哪怕把电梯门撬开一点点缝。
林枫初次尝试失败,却并没有气馁。他仿佛愈挫愈勇的战士,不断更换角度和力度,一次次地继续尝试着。他健康的,宛若秋收季节,摇荡在麦田的小麦色肌肤,随着他的优美饱含爆发力的动作,逐渐蒸腾出一层薄汗,亮晶晶的覆盖于健美的肌肤之上,让人看着就心生仰慕。
钱欣然是想好好静下心来,欣赏林老大这难得一见的优美身姿的。但他实在晕的要命,脑子里仿佛一团块煮开的沸水,咕嘟咕嘟地叫个不停。从胃部涌上来的酸水也越积越多,他拼命忍耐着,他不想,非常的不想,尤其是在这个人面前,丢脸。
虽然,他在他面前的丢脸次数,已经太多太多。
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好像是个暑假的傍晚。
钱欣然记得很清楚,那时的他,还是个半大的小鬼。不是比喻词,是真真正正的小鬼,一年级的小豆包,又弱又矮又爱哭那种。
他的父母,不算有钱人,但也不算普通家庭。典型的中产阶级,在社会中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在正中央,摇摇晃晃,不愁吃喝,过得还算好那种。
他家住在小学附近的高档公寓楼,据他母亲跟被雇来帮忙做饭的阿姨闲聊时的发言,这栋公寓是在房价低迷的时候,碰巧投资买的,没想到这边会被建设成临近学校的高档学区房住宅小区。
虽然是误打误撞买到的房子,但钱欣然却跟小区内的,真真正正的富二代小孩,玩不到一块去。没有为什么,也没有特别的缘由。大概是因为不同阶级,不同的思考方式,未来也会走向不同的命运。本就不是一类人的个体,就算现在图那个表面功夫,勉强在一起玩耍,也不会成为真正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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