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这些日子以来牵肠挂肚,苦盼久候不得,季氏一边说着,一边竟落下泪来。
韩默连忙握住她的手好言宽慰了许久,才让母亲的情绪缓缓平复。
季氏捏着手绢点了点眼角,望着他含泪笑道:“大半年不见,你似乎又更j-i,ng实了些。西南地处边远,吃了不少苦吧?”
“奉天子命报国上阵,谈不上吃苦,尽人臣之道罢了。”韩默笑道,把话说得圆滑挑不出错处。
季氏上下打量他,眼中流露出赞许之意。看到他身上的披风时,单凭用料作工,便知道不是凡物,而极有可能是天家的赏赐。
“既又得了个军职,平日里便好好c,ao练,安生听命,切莫辜负圣上恩宠。”季氏抚着大氅上镶的毛皮叮嘱道,说完话锋一转,又问,“此次面觐龙颜,可给你指了什么其他的差使?”
季氏老早就知道自己儿子与当今天子私交甚笃。
对在朝为官的人来说,这固然是一件好事,可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一来天威难测,当下还关怀备至,保不定哪天就来了杀身之祸。二来新帝登位不久,根基未稳。
先帝尚在时,朝中几位重臣就已是权倾朝野,大有尾大不掉之势。这几位朝臣以太国舅左丞相为首,都跟太后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说白了就是外戚擅权。
太后虽然没有到垂帘听政的地步,但也多少把持着一部份的朝政。
新帝上任,最急迫想解决的一块心病,就是这些老臣。
周澜沧若成为天子心腹,不免会在新帝与旧臣之间的政争中,被推上风口浪尖。
若在皇帝的心目中,周澜沧的地位不如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重要,下场可能更糟糕。延熙帝也许会把他视作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必要时就毫不犹豫地牺牲掉。
所以季氏对于自己儿子的境遇,可以说是忧喜参半。
但事关朝庭时局,她并不敢明着多问,只得旁敲侧击地打听皇帝的动向,想知道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举措。
“皇上迳行封赏过后,便令我等不日到位任职。孩儿任官的令状已经下来了,至于驻防的地点,还没指明,大约得等兵部那边的文书。”
韩默自然也明白季氏的心思。他的言下之意是自己任官的流程一切如常,希望母亲能够放心。
季氏闻言,便不再多问,只是宽慰地笑了笑。
既然要等兵部的文书,那么这几日就老实在家等着,不会有错。待到正式上任之后,无论派驻哪里,都好过在京师淌这段日子的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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