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
又是一个声音传来,李承道抬头看去,不知何时,那些来参加诗会的才子佳人都在用好奇地目光看向他,不时有人交头接耳,似乎在议论他的身份。
又有人上下打量着,指指点点,仿佛在怀疑着什么。
此时满头大汗的张二河正苦着脸,求助似地朝他看来,仿佛在说:我没出卖你,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发现刚才那首诗是你写的。
对此,李承道早有所料,这也是他主动布的局,像将进酒这种程度的诗,岂是张二河这样吊儿郎当的纨绔可以驾驭的,只要这首诗曝光,肯定会有人猜测这首诗是张二河从哪里剽窃的。
而成为众人焦点的张二河,在孤立无援又心慌意乱的情况下,自然会露出马脚,这样一来,他李承道在不加掩饰下,很容易会被“有心人”发现,其实他才是这首千古传诵的将进酒-赠定方的真正作者。
一步一算,十步一局,李承道仿佛一个下棋之人,提手,落子。
张二河就是他的棋子,这次诗会就是一个局,只不过李承道要借这个局达到什么目的,还未有所知。(来来来,看完本章后,评论区讨论下,除了收苏定方这个目的以外,主角想要达到什么在这里!站在大唐的土地上!站在长安,这块我们祖先用鲜血和尊严浇灌的土地上!”
“在我的面前,站着的你们这群只知道安逸享乐的所谓才子,但你们背后,我看到的却是一个民族,一个在屈辱中呻吟的民族!”
李承道的声音逐渐提高,他的声音越高,底下的吵闹就越少。
“这只不过是一场普通诗会……”
程栋站起来,刚想反驳,却看到了颜复一个严厉的眼神。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坐了回去。
“在半个时辰前,突厥奸细就在隔着一堵墙的距离,杀害我们的大唐子民,你们这里有谁上去反抗了?有谁敢上去和突厥人厮杀?我看到的不是大唐最出类拔萃的精英,而是一群不断退缩的懦夫。除了苏定方以外,张二河,还有你们,扪心自问,当突厥人拿着弯刀冲过来的时候,你们真的上去保护我大唐的子民了吗,还是畏惧得退缩了?”
李承道低吼一声,看向张二河以及他身边的几个纨绔。
听到李承道的喝问后,几人有心想反驳,但面对几百双眼睛的注视,却怎么也反驳不出来,而他们不敢辩驳的样子,更加验证了李承道的话。
会场陷入了沉默,有心人已经开始寻找那个叫做苏定方的人,李承道做的将进酒就是赠苏定方的,这里又提到苏定方和突厥人对抗,既然如此,那苏定方就很有可能在诗会。
不过还没等众人找到苏定方,李承道的话就继续,不过此时他的声音却更加压抑,更加低沉,仿佛什么东西在悲泣。
“隋唐之战结束,我大唐得到了江山,但我们这个民族的脊梁却丢失了……太原留守的皇上,职责本是抵御突厥入侵,防止突厥迫害中土,掠夺残害人民。但某些阴邪却胁迫皇上向突厥称臣,为了攻取长安,签订了丧权辱国的唐突之约,盟约中写道:若能从我,征伐所得,子女玉帛,皆可汗有之……若入长安,民众土地入我等,金玉缯帛归突厥。”
李承道说完这段话,众皆哗然,所有人都怒吼起来,连颜复和王通都满脸愤然,脸上露出一丝屈辱的表情。
自此,整个诗会的重心已经转移,这些大唐精英心中的怒火开始被点燃,强烈的民族情绪开始弥漫开来。
但这种程度还远远达不到李承道的要求,他眼底深处,闪过一道精光。
“朝中阴邪聘于始毕(突厥可汗),引以为援。始毕遣其特勒康稍利等献马千匹,会于绛郡。又遣二千骑助军,从平京城。大唐立国之后,始毕得前后赏赐,不可胜纪,他自恃其功,益骄踞;每遣使者至长安,颇多横恣。“赏赐”不符理,下级给上级为进贡,上级给下级为赏赐。这岂不是我大唐是臣子,突厥始毕可汗是君王!”
“君侧之阴邪,受其宫女而不辞,又称臣于突厥,倚以为助,此乃我大唐之奇耻大辱也。今大唐立国已有十载,突厥愈加贪得无厌,突厥新任可汗颉利狼子野心,背信弃义,撕毁唐突盟约,悍然南下攻城略地,抢夺我大唐财富,杀戮我大唐子民,简直视我等大唐人为牛羊猪狗,予取予夺!”
“那些化外蛮夷骑在我们的脖子上作威作福,他们随意践踏我们的尊严,一个中原大地上最高贵民族的尊严!而你们,却还在这里整日饮酒作乐,不思为国效力,不思替君排忧解难,不思守护我大唐子民,不思为我大唐之崛起而奋斗,真是,真是……”
李承道哆嗦着嘴,脸色铁青,手指向场中的每一个人,他后面那句话没说出来,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后面那句话说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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