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屋就闻到浓郁的中药材气味儿。其实在院子里就闻到了,只是比较淡而已,没有在这屋里浓。
只见一个中等身材的人正背对着我们,在药柜里抓药。屋子里坐满了前来看病的人。屋子的墙壁上挂满了感谢的锦旗,“华佗在世”“妙手回春”“救死扶伤”“医德高尚”等等。
他抓好药转过身来。我才看见这是一个鹤发童颜的老爷爷,他的两只眼睛炯炯有神,头发和胡子都已经花白了,只是还不是那种很纯的雪白。
他也看见我们了。就问:“你们有什么事情?”
父亲大人赶忙说:“我们是来找涂医生的。”
他说:“我就是涂医生。”
父亲大人连忙往前走了两步,走到涂医生的面前。可能是很激动吧。父亲大人说话的声音都带着一些颤音,然后又有一点沙哑。因为我们从上车就没有喝过一口水。背着我一路走来,父亲大人的衣服都被汗浸湿了,又滴水未进。
听完父亲的叙述。
涂医生问:“听口音,你们是西龟的吧?”我们连忙点了点头。
涂医生又把片子接过去看了看,转向大家,然后说:“他们来得远,这个孩子的情况有些严重,我先给他看了再给大家看。”
众人连声说:“没得事,先给这个小娃儿看嘛”。
涂医生把我们领到旁边的一间房里。在经过其他房间的过程中我看见,有好些人不是手上,就是脚上,不知道裹着什么,感觉很厚重。他们或坐或躺,有的还输着液。
进入房间,我看见有个像椅子,又像床的东西,反正我以前是没有见过的。涂医生让父亲大人把我放在那上面躺下。然后拉了把椅子坐在我旁边,叫我把裤子脱了检查。我有点不好意思。因为我只穿了一条裤子,没有穿内裤的,脱了就光屁股。
涂医生笑眯眯地对我说:“小朋友,不要不好意思哈。你要脱了裤子我才好给你医。你想不想好好地站起来,以后不当瘸子?”
我赶紧说:“想。”
涂医生说:“这就乖了。”
脱了裤子。涂医生把我的脚仔仔细细地摸了几遍,然后还把两只脚拉来对齐比,又轻轻地扭了哈我的脚掌。
然后沉重地对父亲大人说:“这个娃儿的骨头两根都断了,现在又长好了,只是是错位的,没有对齐。要治疗,就只有一种方法。”
父亲大人忙问:“什么方法?”
涂医生说:“重新弄断了再接。”
我们一听都懵了。缓了一哈,父亲大人说:“只要能医好他,什么方法都行。我们信任你。”
涂医生说:“你们同意了那就好。只是重新弄断会非常的疼,可能比他刚断时还疼。另外在弄断和新接的这两个过程中娃儿不能乱动,不然就达不到理想的效果。为了减轻他的痛苦,可以打麻药。打了麻药就不疼了。但是打麻药有两个问题。一个是我这里没有专业的麻醉师,都是我自己摸索着在打。给大人打的多,给小娃儿还没有打过。这个打麻药是有个体差异性的,就是说有一定的风险在里面。二个是打了麻药,对小娃儿的神经系统还是有一定的影响。”
我听到说神经系统,忽然就想到会不会把我打傻了。如果我变成了一个傻子,那不就是个精神上的残疾人吗?我还怎么已经比我聪明了,我再变傻了不是更读不赢人家了吗?这样一想我赶紧给涂医生说:“涂爷爷,我不怕疼,你就不打麻药了,就这样给我医。”
涂医生望了望父亲大人。见他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就出门去了。
过了一会儿,只见涂医生拿着一条毛巾,另外一个助手帮他拿着一些木板、纱布、盆子等东西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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