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忐忑不安中,终于找到了副院长的办公室。见到二舅,父亲大人连忙打招呼:“二哥啊,你好啊。木儿,快喊二舅。”
我赶紧对着那个坐在椅子上,身穿白大褂,脸上架着金边眼镜的医生怯怯地叫了声:“二舅”。
二舅见到父亲颇感意外,忙说:“什么风把你吹到这儿来了啊?”
父亲大人说:“这不是娃儿的脚被弄断了,领到你的这儿来照个片啊。”
二舅一听说是我的脚断了,连忙离开椅子,站起来,走过来看我。
父亲大人赶忙把我放在门边的椅子上倚坐着。
二舅问了问情况,父亲一一回答。
二舅蹲下来,拉起我的裤脚,看了看,又用手摸了摸。诊断的结论和大伯的差不多。
他站起来对父亲说:“你赶紧背上木儿,跟着我去摄片室,我安排他们给木儿拍片。我一会儿要赶去县城开会。拍了片,你们就到我的宿舍去休息。今天我可能赶不回来了,饿了你们就自己煮面吃,我让他们通融一哈争取下午就把片子拿出来。因为火车每天只有一趟。你们今天就安心在这里睡觉,明天起早点。因为从这里到火车站要走一公里多。”交代完,就领我们去拍片了。
因为二舅的缘故,拍片医生对我们很客气。按照医生的要求,父亲大人扶着我在里面拍了两个方位的片。二舅在外面。等拍完,二舅领到我们去他的宿舍。交代了煤油炉子的用法,特别强调开窗通风。然后说我们走了把门拉来关上就可以了。交代完,二舅就赶去县城了。
下午片子就出来了,我第一次看到x光片,蛮稀奇的。
医生说:“片子拍得很清新。从片子上看,两根骨头都断了,断口很齐整,应该是外力强力剪断的。断口处已经长拢骨痂了。”
说完就问是怎么弄断的。我们就告诉他是坐自行车,下闲桥大坡被自行车钢丝绞断的。他连忙说:“难怪,难怪。”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赶到了火车站。买好车票,检票进站。很快,随着“呜…呜…呜……咣当…咣当…咣当…”的声音,一个庞然大物向我们开了过来。这是第一次看见火车。太震撼了!
等我们登上火车。火车又在“呜…呜…呜……咣当…咣当…咣当…”的声音中开动了。然后就是不停的“咣当…咣当…咣当…”,还有就是一会儿是白天,一会儿是黑夜。我就问父亲大人:“为什么坐上火车一会儿是白天,一会儿是黑夜呢。”
父亲大人笑着说:“傻儿子,这是火车在钻山洞。钻进去没有光,你就觉得是黑夜了。钻出来,光一照,你就觉得是白天了。我们这里大山太多了,所以火车洞子就多。”
我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等新鲜劲儿过了,反倒觉得坐火车很无聊。感觉坐了很久,就听见列车员在喊:“漫水湾的准备下车了”。父亲大人就背着我,我拿着x光片,我们下车去了。
下了车感觉像是站在一望无际的田坝中央一样。父亲摸出图纸,按照妇人说的,对照着,我们就往前走。果然一切都和她说的一模一样的。我忽然打心底里佩服起她来。经过大桥,再经过三岔口,顺利来到人户。一问涂医生家在哪里。村民们都热心地给我们指路。果然在一个院坝里看到了三颗大芭蕉树。我们找到涂医生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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