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要收起琵琶走人,可这走得极其之慢,还一步三回头的。见爷不理会,还暗自跺了一下脚。
公孙策哪里不知道这小娘子是在欲擒故纵,反正他今天过来也不是为了听曲儿的,这瓮已经准备好了,那鳖也应该快了。
“罢了,你要去就去,留着爷在这亭子里好生歇会儿。”公孙策无所谓的说着。
这下子那女子去也不是留也不是,最终还是回了亭子,陪着坐着,手上剥着坚果葡萄之类的小果子。公孙策假寐中,微抬了眼皮看了一眼,也不再理会,不一会儿那精致的碟子就铺满了浅浅一层,女子捏了一枚葡萄要喂给公孙策,公孙抬手挡开。
“堂堂新月山庄四小姐,是怎么沦落到在烟花巷中讨生活的境地的?”公孙微微睁开眼,似笑非笑,“你的雅奴呢,清音小姐?”
那被唤作清音的女子脸色一变:“爷莫不是认错人了,奴唤青菍。”
公孙也没继续刨根问底,又闭上眼睛:“你先回去吧,以后,刚才那首曲子就别再弹了。”
青菍用手绢擦了擦手,向公孙福了一身:“谢爷指点,请慢慢赏月,奴先告退。”
公孙从腰间摸出一个小巧的素色荷包,扔给青菍:“赏你的。”
青菍抬手一接,谢过便离开了。
此时的邵剑波在不远处已经推开了门,进了小楼。展昭见邵剑波进了小楼还关门,一时间也找不到还有哪里能进去,回头一看,院子中有个白衣公子爷看了过来,还向他招了招手。
嗯?虽然不认识对方,但这人的姿势似曾相识,旁边又没有他人,展昭回看那人,却发现他做了口型,没有发出声音。
若是发出声音,那按照口型大概是……
“展护卫!”
计拿迎春阁(中)
展昭见没什么其它人,也直接去了亭子,还没有坐下,那白衣公子爷顿时站起来劈头盖脸的一顿骂,还特意压低了声音:“你吃饱了撑的还是不放心我们的能力?都叫人传话好好歇着了还跑来这里做甚?”
说着就伸出手来拉展昭的手,一副要把脉的样子。
展昭一开始还真没认出来是谁,但是这招手动作加声音还有那话语,不是自家公孙先生又能是哪位?
“公孙先生?”带着一点不可置信的语气。
先生你的宝贝胡子哪里去了?
公孙默默的翻了个白眼:“你以为呢?就喜欢逞强不听话。”
展昭尴尬的摸了下鼻子:“这……来都来了……”您好歹分配个任务不是?
把了脉,发觉问题不算太大,回去灌几副药就差不多了,公孙才略放下点心:“白少侠乔装在里头埋伏,等下你也别露脸。”
看了看展昭那张英俊的脸庞加上那一身浩然正气,公孙先生突然觉得有点牙疼。
这种人这种气质能是青楼楚馆的恩客?
黄连!必须加二两黄连!每帖药都加二两!
“现在手上东西不够,也不能给你改装,也还好你穿了深色衣服,就附近哪里阴暗处蹲着。这事儿原也不需你出手,不过要是忍不住出手了也不怪你。”公孙指了一下附近一片暗处,然后脸色突然变的仿佛吃了一颗霉变的酸果子般,又指了另外一边,“去那里待着,等里头打起来了你再出来,以开封府的名义押解犯人。”
展昭奇怪的看了眼公孙原来指的地方,却看到那里隐约有个人影,也不多言一拱手就跑到了后来指的地方,贴墙站住,前头一颗枝叶繁茂的桂花树挡住了身形。
迎春阁外头,雷星河一身捕头装扮带了一批衙门的人就要进去,封十三娘一看这架势就傻了眼,见自家风月场上的姑娘们一个个的吓的只会躲到一旁,心中啐了一句都是没用的东西,才扭着老腰凑上前去。
“这……官爷,您这是来找哪位啊?”
雷星河见了封十三娘扯了下嘴角,然后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有人见到一杀手堂而皇之的进了这迎春阁,此人身负多起命案,妈妈还请行个方便,告诉我等那人去了哪位姑娘房里,也省得这翻箱倒柜的惊扰了妈妈的生意。”
这威胁之语一出,封十三娘见雷星河还好说话,便又细细打听了邵剑波的衣着相貌,当下坏了脸色:“这……此人一来便点名找我家花魁娘子,已经进去多时了,怕是……官爷救命!”
雷星河听了便要封十三娘带路,封十三娘连忙带着过去,路上雷星河还问了花魁娘子房中还有什么人,封十三娘将秦侍郎也在的事儿说了。雷星河的嘴角默默的又上翘了几分。
算来那邵剑波应该已经得手了。
路过八角亭的时候,雷星河余光瞥到一个白衣公子背对着自己对着月吟诗喝酒,还听到那人打了个酒嗝。
“嗝”
公孙:“……”
不,他不是真想打这个嗝的!
公孙看向原先有人的阴暗处,明明应该什么都看不到,却偏偏看到了那里藏着的那个家伙露出了闪亮亮的大白牙,简直比那玉蝉还要洁白明亮,看得公孙没由来的一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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