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山福地之中战云密布,天南国却是一片的安静祥和,王庭之内,老皇帝姬安自从服了一枚旷世灵丹之后,便觉身轻体健,一试之下,竟然能够一跳丈来高,穿房越殿直如平地!
这一下,却把向喜寻仙问道的姬安喜的无以复加,生死之间有大恐惧,皇帝也不能例外。
于是一纸诏令颁下,命太子姬桓监理国政,一位帝王竟随着辞了护国法师之职的石鹤真人上了坐忘峰,等闲再不见人,一心求那虚无缥缈的长生大道。
于是姬桓虽然名为太子,但是实际上已经与皇帝无异,在他一番大刀阔斧的改革之下,朝中风气为之一肃,一些奸佞小人在风信门无孔不入的监察之下无所遁形,一时间,上京城中血流成河。
可是即便京师之中杀的人头滚滚,但是江湖中却依旧未起丝毫波澜,各门各派、各大武林世家尽皆安守本分,不敢有丝毫动作,生怕引来王庭的误会。
这其中的缘故自然是不言而明,姬桓的闲云观外门大弟子的身份往那里一摆,天下武人谁不亲近、畏惧?敢有造次的,早被围而灭之了。
姬桓当政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师父彭大先生奉为护国国师,几个师弟师妹都另有官职加身,那些护着他万里返京的武人也是各有好处。
日子一久,王庭与武林已然有了混为一家的趋势。
彭仇在得了国师一职之后只是一笑置之,他现在哪有心思理会那些琐事?
自从暮如雪为他诞下一双龙凤胎后,彭长老便每日里喜的见牙不见眼,将外门中事全数交给何弃我打理,他则便带着老婆孩子住到了后山,等闲不见外人。
一双小人儿的降生,也把后山的一众亲传弟子给高兴坏了,闲云门徒为此足足庆贺了三日,聂婉娘之中,孟黄粱一脸慈爱的看着自己犹在酣睡的胖儿子,他的发妻翟氏则是满脸的期许与不舍。
“相公,你说我们这回能否如愿的让同儿拜在闲云观门下?”
孟黄粱闻言哈哈一笑,拍着翟氏的手道:“夫人放心,我与彭先生这些年的交情可不是假的,咱们又不求同儿能够成为闲云观的亲传弟子,在外门挂一个名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翟氏听了丈夫的话,不由眉开眼笑,若非沾了闲云观的光,孟家如何会有今时今日的地位?
若是小儿子孟不同此次再拜入闲云观外门,那可就与未来的皇帝有了同门之谊,一旦有了这个名分,自己儿子将来的成就还会小吗?
何弃我此时忙的是脚打后脑勺,要不是无果与田帧几人已能独当一面,他恐怕连睡觉的时间都不会有了。
虽然身体极为疲惫,但是何弃我却在心中十分喜欢这种忙碌的感觉,也对自己的未来更加的期许。
自从姬桓彻底的掌控了朝堂之后,外门长老王要离便独自回了伏牛山下的小楼,之后又交卸了她在风信门中的一应事务,从此闭门谢客、专心修行,对观中事情再不理睬。
而与何弃我同为外门执事的叶南筱,因为总领着监察院的一应事物,几次回山也都是匆匆忙忙,对外门中事更是从不参与。
因此此时闲云观外门全靠何弃我从中操持,这个盗墓出身的小子也算是大权在手了。
后山鸣潭边上,聂婉娘正在没好气的训斥着季灵和白芷,季灵臊眉耷眼的摆弄着衣角不敢吱声,白芷则是有样学样,作出一副乖巧状。
自从白芷与季灵成了好友之后,闲云观后山算是遭了秧了,这两个没心肝的聚在一起,直把后山搅得是鸡犬不宁,便连灵聪兽见了她俩都会绕道走。
而这白芷也不知道在哪里学来了一身护短的脾气,除了聂婉娘之外,谁敢训斥她的好友,白芷便揍谁,可怜聂凤鸣和程石竟还不是人家的对手,只能各自郁闷。
今次却是这两个丫头偷偷的去揪彭仇胖儿子的雀雀,把个闲云观四代大弟子给揪的哇哇大哭,这才引来了聂婉娘的训斥。
挨完了师姐的训斥,季灵便坐在鸣潭边上拄着下巴发呆,她对师父与四师兄着实想念的紧,嘟嘟囔囔的开始埋怨师父不肯带自己出去。
便在此时,陪在她一旁的白芷忽地面露喜色,一把拉过季灵的手道:“小灵儿,我有一个妹妹要出世了,你要不要与我一同去看看?”
季灵文言却是一脸的迷惑,心说:“连白芷你都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哪里会有什么妹妹?”
不过转念一想便自恍然,一下子在地上跳了起来,大叫道:“白芷,你是说另外一处石茧中也会诞出生灵,还是个女娃娃?”
见白芷连连点头,季灵不由兴奋起来,拉着白芷便飞天而起,两人叽叽喳喳的便往南赶去。
眼见着两道身影消失在视线中,聂婉娘不由心下一叹,这白芷虽说已经学会了与人沟通之法,但是对于自己来历她竟然一无所知,只知道自己一觉醒来便遇到了陈景云和聂婉娘。
方才听了白芷与师妹的对话,居然是又有一处石茧将要诞出生命,这一下却让聂婉娘心中多了一些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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